韓彬神情顯得很平靜。“慶幸……我為何有勇氣活到現在。”
越是平靜的表情,就越是充滿痛苦。就像波瀾不驚的湖面,水面下其實一片洶湧暗流。
韓彬就是一個喜歡用著平靜的心態,來講述某些不平常的事情。這樣看來,別人就彷彿聽不出他的傷痛。
“你想太多了,憂鬱男。”宋河範搖了搖頭,同情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的經歷有多奇葩,也不知道你的思想有多壓抑,但儘管這樣,你現在仍是活著。”
“活在當下,你以前不就是經常這麼說的麼。說到底,講些有內涵的句子,我還是比不上你。”
同情,宋河範此時只能用著這樣的一種心情來勸慰韓彬。因為他了解不到那份痛苦,無法感同身受。
而宋河範、楊小允,還有那麼幾個人知道——韓彬一直活得很痛苦。
就像韓彬自嘲地講著,他的每一份特殊的經歷都充滿了傷痛,而他們卻不知道,韓彬的經歷究竟有多奇葩。
“或者吧!”久久之後,韓彬一字一頓地應道。他就像一個能輕易引導別人內心煩躁與痛苦的導師,卻永遠解脫不了自己。
這樣顯得有點窩囊!
“離開,是你自己的選擇。當初在公園內見面的時候,我問過你為什麼離開,希望你能記住當時的回答。”宋河範板著臉,鄭重地說道。在韓彬回來不久,他們在南山公園見過一面。
“因為有人在等我回來。”韓彬再一次重複當初的回答。
“恩,可能是她們等待的時間比較長,其實,我們也在等你回來。不過我們知道,你應該去尋找所謂的快樂,憂鬱男的稱號,有時候並不適合你。”
宋河範扯了扯衣領,猛地一拉,嘩啦一聲把衣服撕開,一道道猙獰的傷疤交錯印在他的前胸,徒然間,他的氣勢變得更加凌厲,好像刀尖閃爍的寒光一樣充滿著危險的味道。
如果不撕開衣服,他怕自己會喘不過起來,胸口壓抑地痛苦堵塞在心頭,很難受。他宋河範僅僅觸碰這個傷痛的話題,就難受痛苦。
而韓彬,一定比他更難受千百倍,就像韓彬自己說的一樣,他是不是得慶幸他還活著。
這是一個充滿著故事的男人,好似一本沉重的書本,好奇的人一旦翻開扉頁,會被豐富的內容吸引,可隨著頁面的翻卷,傷痛壓抑的氣息愈加濃重。
直至你胸口發悶,想哭卻哭不出來,眼角卻任xìng地滲出晶瑩,但你仍不知道你是為何而流淚。
韓彬,一個越瞭解越陌生的人,而且越瞭解,越憂傷。
“說吧,有什麼事找我。”宋河範重重地喘著氣,狠狠地嚥下喉嚨的艱澀,叫道。他不想跟韓彬糾纏太久,每當涉及到沉重的話題,他都會忍受不了這種胸悶的感覺。
“下午過來,有事找你。”韓彬簡潔地回答。他也懂得,有些傷痛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在承擔,黑心棉他們,也一樣忍受著痛苦的煎熬。
“恩,好的。”宋河範點了點頭,然後直接結束通話。
呼呼喘著粗氣,好像低聲咆哮的野獸一樣沉重。宋河範把手機扔在一旁,直接撕開衣服,露出赤果的上身,一拳狠狠地擊在牆壁,留下一個深深的拳印。
緊接著,猶如暴風雨般狂亂的暴擊,一拳拳轟在牆壁,刻下一個個拳頭印子,而房間好似發生地震般,不停地震動。
“憂鬱……男……啊……”伴隨著一聲低吼,宋河範全身的肌肉猛然一脹,臂膀的力道提升到極致,一拳轟在牆壁。
瞬間,一陣寂靜,房間很明顯地搖晃了一下。
“是韓彬哥麼,宋河範。”一個年輕人依靠在門邊,一張娃娃臉平靜異常,對著宋河範問道。
“娃娃臉,過來單挑。”宋河範雙眼泛著赤紅,悶聲叫道。這名娃娃臉的年輕人,就是韓彬口中的楊小允。
解下外套,活動一下手腕,楊小允隨意的身形猛地變得端正,一步步走向宋河範,娃娃臉露出沉重的神sè,嘴角卻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好啊!”聲音落下,楊小允邁出的步伐迅速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兩人狠狠地碰撞在一起,伴隨著一聲聲**的擊打聲。
粉sè手機靜靜躺在桌面上,韓彬低垂著腦袋,掌心抵在額頭,手肘靠在書桌,顯得非常平靜。
“呵呵……”沒有言語,只有輕笑,韓彬突然仰起頭來,細不可聞的笑聲聽起來很是壓抑,連同他的眼角,都微微笑出了霧氣。
呼吸變得急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