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少女對他都有一種盲目的崇拜,很多時候認為他是無所不能的。小女生的天真,一般都是可以理解的。
機車的咆哮依舊,可白月貞卻感覺耳中傳來的世界是一片安靜,靜地有些滲人。
“別這樣,不能……”瞬間。白月貞臉上一片蒼白,聲音更是由於驚慌而顯得有氣無力,整個人好像被抽去了魂魄般,渾然無覺地摔落在椅子上。
害怕嗎?不會,但很恐懼!這就是白月貞此時的心情。沒有人知道,韓彬在她心裡究竟佔據著怎樣的地位。
如果可以比喻的話,白月貞就像當初的韓彬一樣,不能沒有他的妹妹——韓雪。而她白月貞也是一樣,不能沒有某個人。
倘若順著這種傾斜的力道而摔倒的話,那麼。你永遠都站不起來,只能像幾年前一樣,跌落在那一個充滿絕望的拐角中。
不是服役三年麼?這點小小的意外,絕對可以逆轉,不然,未來的不可預料。還能走下去嗎?
“說到底,我是一個憂鬱男,但卻不是幾年前那個傷感大男孩。”飛沙濺起,迷濛了所有人的視線,也連同遮住了沙塵中那一雙眼睛,瞳孔流露出的光芒,是不曾綻放出的光澤。
全身緊繃。平時顯得修長均勻的身軀,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力量,卻在突然間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強大,包裹在身上的衣服,猛然變得鼓脹,有點要炸裂的趨勢。
“哼……”悶哼一聲,沙塵中看不出韓彬的眼神,但抓在車頭上的手臂,卻猶如緊箍的鐵環,牢牢地鎖住。
接著。傾斜的機車,猛地一正,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從地面拉扯起來。
“嘰……”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後,便是一陣寂靜。
同時安靜的還有現場的眾人,他們第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仍然沉浸在深深的驚慌與懊悔中。
“沒事,一定沒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白月貞急忙向場zhōng yāng跑去,步伐踉蹌,身影搖晃。這樣慌張恐懼夾雜著期盼的神情,罕見地出現在這個強勢冷豔的女子身上。
還未跑幾步,腳下一個趔趄,高跟鞋踩了一小塊石頭,使得她腳腕一扭,險些跌倒。但她雙手向前幾番虛抓,出奇地穩下身形,繼續向前小跑。
瀰漫的沙塵漸漸褪去,露出沾滿灰塵的機車以及韓彬那張淡然的臉,這時候,韓彬還不知道他給眾人帶來怎樣的一番心驚膽戰。
“小彬……”向前在走幾步,白月貞聲音夾雜著淡淡的哭腔。她想上前跟韓彬述說她心中的恐懼,但卻突然頓下步伐。
“導演,我還在呢。”見著眾人心有餘悸的表情,韓彬好似察覺到些什麼,對著金泰均喊道。
他沒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人,背對著白月貞,向著劇組的工作人員表示歉意,卻忽略了身後站著的人。
驚慌的眼神一陣動搖,白月貞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叫出聲來,臉上還殘留著蒼白。眼神恢復一如既往的冷豔,面如寒霜籠罩,她靜靜地向後退去。
只是,腳步顯得奇怪,一瘸一拐的。
“沒事吧。是我們疏忽,沒有將工作佈置到位,險些出現意外。”工作人員接連上前,待發現韓彬沒有出什麼意外,他們才放下心來。
而白月貞,早已回到原先的位置,安靜地坐著,認認真真地回到她的工作崗位——經紀人。
倒是李妍熙沒有上前慰問,她知道鏡頭拍攝期間,不能胡亂闖入現場。雖然沒有跑到韓彬身邊,但她還是很擔心她的老師。
“麻煩你們了。幸好最後關頭僥倖擺脫危險。”韓彬稍微解釋一下,好讓受到驚嚇的工作人員安心。
在別人眼中,韓彬能安然無恙,確實是一種僥倖,但對於韓彬來說,這不是僥倖,而是一種實力。
實力有很有種,運氣也是其中一部分,但不能太過相信僥倖的運氣,因為人最終,還是得靠自身。
才一開拍就出現這樣的驚險,身為導演的金泰均真真切切地嚇了一跳,連忙示意拍攝中止,暫時休息一會,等眾人狀態調整好後才繼續。
趁著工作人員重新佈置場景,韓彬神情平靜地來到白月貞身邊,尋著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的行程只有這麼一個,下午拍攝完後,就可以回去了。”白月貞拿著行程表,淡淡地說道。
“哦。”韓彬點了點頭。
氣氛突然變得安靜下來,白月貞捊了捊耳後垂下的髮絲。低著頭看著手中的行程表,眼角餘光瞥向韓彬,白淨的五指慢慢合攏,相互緊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