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跟在她身後的侑利幾人也是倐地一停。
“小彬?”皺著的眉頭蹙得更緊,俞永鎮對著幾人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不知道,oppa他走了,眼睛是灰sè的。”秀妍指著廊道盡頭,那裡一個憂傷的背影緩緩轉過,眨眼便消失。
俞永鎮順著秀妍所指的方向望去,入眼,一雙暗淡成灰sè的眼眸稍縱即逝,慢慢的,俞永鎮的臉sè一點點凝固,面無表情。
“小傢伙,別哭了,慢慢說,究竟是怎麼了?”蹲下身去,俞永鎮耐心地安慰著秀妍,輕聲詢問事情的緣由與經過。
“我也不知道,韓彬oppa他從李秀滿社長辦公室出來,然後就……跑了。”見秀妍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侑利吸了吸鼻子,解釋道。
“別傷心了,你們先回去吧!”俞永鎮對著秀妍幾人說道。
站在原地,俞永鎮直到秀妍幾人哽咽著走了回去,久久之後,露出痛心的神sè望著廊道的盡頭,心情莫名地沉重,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
“呵呵……當年還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小男孩。”俞永鎮流露出緬懷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什麼趣事,嘴角微微翹起。“小小的個子,卻又倔強無比,要不是以老師的身份板著臉,當時你一定不會聳拉著腦袋回家吧!”
很久前,韓彬拼命地練習,廢寢忘食,身體狀況每rì漸下,訓練強度卻沒有絲毫減少,逼得俞永鎮不得不採取強硬措施,才讓韓彬訕訕不敢繼續下去。
“現在呢!也不知你怎麼了,花季般的年紀卻憂鬱傷悲。”俞永鎮無力地搖了搖頭,嘆息道。“怪不得作出這樣飽含情感的歌曲。”眼神稍稍瞥向室內的兩張音帶。
嘴角蘊著欣慰的笑容,俞永鎮微翹著嘴,神情自豪。“能收你為學生,老師很欣慰。”
接著,俞永鎮的臉sè一點一點冷卻,彷彿冰霜籠罩般慢慢失去生動,眼神佈滿無言的怒火,抬起沉重的腳步邁向某處,怒氣衝衝地吼道。
“李秀滿,你這混蛋!”
“到最後,你竟然毀了我的學生!”
……
灰暗的天空突然飄起瑩白的雪花,茫茫大地,韓彬踏著麻木的步伐,耳畔的雪花不捨地粘在髮絲,尤添一抹蒼涼。
他想回家,但不知道家在何方。所以他要去一個地方,一個有著韓雪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就是他的家。
今年的冬末,雪花飄得比去年多,只不過積雪還未堆起。
“醫生,我來看我的妹妹。”來到一直不敢來的病房,韓彬對著值班的金醫生說道。
“好的……”金醫生匆忙地開啟房門,接著慌亂著腳步,走到一處角落,拿起手機。“月貞,快過來,去年的那個小夥子來了。”
“金叔叔,你幫我看護一下,我這邊還有個會議。”正在開著會議的白月貞壓低著聲音,不好意思地說道。
“但是,那個小夥子的眼睛是灰sè的,比去年冬末還要絕望。”金醫生嘴唇蠕動,擔憂地勸說著白月貞。“你還是儘量過來看看,我怕那孩子會……”
“灰sè的眼眸!”手裡倐地一鬆,白月貞臉上爬上一種名為恐慌的情緒,高傲的女強人此時好似一個傷心的小女孩,眼眶噙滿淚珠。
然後慌張地對著眾人道歉道別,白月貞倉促地跑了出去,直往醫院趕去,一手緊緊地捂住抽噎的嘴角,淚珠隨著奔跑連串落下。
她一直以來的擔心,還是轉變成現實。去年未了的憂傷,今年冬末繼續演繹。
靜悄的病房內,一片柔和的白sè光澤,韓彬微笑著走向床上躺著的人影,身上散發的氣息宛如以前,暖暖的、很貼心。
韓雪沒有再醒來過,從去年沉睡至今,陪伴著這個羞人的女孩唯有維持生命的氧氣罩和營養液。
“小雪,哥來看你了。”輕步走上前,坐落在床沿,韓彬看著安詳睡著的韓雪,嘴角勾勒出久違的弧度。“這麼久沒來看你,該不會耍著小脾氣,又是裝睡不肯見我吧!”
沒有回應,房間內只有儀器細小的滴滴聲響起。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醒來。”韓彬彷彿跟著鬧著脾氣的韓雪聊天,冷哼一聲,神情自然。“好吧,就不撓你癢癢了,要不然,你肯定再也不想見我。”
指尖緩緩觸碰到蒼白的細膩肌膚,韓彬撫摸著韓雪的臉頰,緊咬著嘴唇,努力擠出一絲叫做笑容的弧度,眼神寵溺又愛惜地凝望著韓雪。
如果我撓你癢癢,你就醒來看我一眼,好不好,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