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毫的分神,因為醜伯注目戰局之時手中仍不忘緊扣戚燁命門。而戚燁也在觀測著場中局勢變動,幽深寧遠的眸中沒人能夠讀懂的光。
“以卵擊石,不自量力。”曹千流陰笑飛昇,騰躍而起的身軀於巨室半空居高臨下俯瞰眾人,同時袖間旋風迭起,金銀玉碎便仿似被無數條看不見的線牽引,飛入空中化為他周身利器。
他輕輕揮動臂彎,袍袖牽起無盡漣漪。急速竄動的氣流帶動金器與玉帛射向唐門一眾,玉石所散的灼目光芒飛瀉而下,唐自傲三子皆被擊中。
三人即刻奮力起身,抄起從室內尋獲的刀劍,再度頑強衝上,自三個方向飛身而起,合力攻向曹千流。在與此同一時刻,唐蘇也躍向前來,從三人身形間急速遊走,足尖在高高推起的寶石器皿上一點,執劍擊向曹千流的正後方。
然而曹千流的背後就像是生了眼睛,唐蘇的每一個舉動都在他掌握之中。他左臂揚動控制金玉驅離唐藝唐蒼唐莽三人,其間右臂輕揮,唐莽手中唐刀便被吸走,自他身畔掠過直擊唐蘇。
唐蘇身體正在半空中,無處借力更無法躲避,眼看那長刀便要穿胸而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桓睿的身影飛掠而來,抱住唐蘇身軀迅猛轉,將將避過飛馳的唐刀。
可那唐刀銳利無比,再加之曹千流內力驅使,桓睿僅是被刀風劃過,大臂上便已留下了深長的血痕。
“能教訓你的人只有我,你可不能死在別人手裡!”他戲謔著掩飾痛苦,任由血滴飛落,護著唐蘇遠離曹千流氣場。
唐蘇雙眉緊凜,面上有憂慮閃過,但隨即便赤著眼道:“我要助我爹爹,你想幫忙,就一起來!”她一面說著一面揚劍而起,又一次衝入陣中。
至這一刻起,唐門眾人全心對敵,桓睿也加入戰局。曹千流輕飄飄落在高架上,仍呈俯視之姿,袍袖擺動宛若有呼風喚雨之能勢。
唐自傲見僅憑自己與兒女之力並不能傷曹千流分毫,急轉雙眸看向雷厲,向雷厲喊道:“雷兄,你還在等什麼?!”
唐門眾人發動攻勢時,雷厲與雷霆兩人並未參戰,只凝目注視場中變化。雷厲聽得唐自傲怒喊,一聲憤嘆邁步上前,終於與唐自傲並肩而立。
唐雷二人均屬當世高手,兩人出手又快又準,瞬間合作無間。曹千流雖然一聲輕蔑哂笑,但臂上動作幅度明顯大增。唐雷兩人一人自左及右、一人自右及左衝入曹千流周身氣流中,兩人使出全力下,竟迫使曹千流自高架上飛身而下。
曹千流立足地面後被眾人層層緊迫,但仍舊無一人能至他近身。他目中陰光驟閃,一眼望穿眾人,以一敵多,手上舞起陣陣陰冷狂亂的風。雷厲加入戰陣後,眾人雖無法突破他身側氣屏,卻也終是與他勢均力敵。
滿室石玉似被激戰之風捲起千層浪,一枚碧綠翡翠好巧不巧向羌淺飛來。羌淺耳聞風聲簌動倉促回眸,卻見那翡翠已將至面門。她飛速偏轉頭頸,翡翠自她頰畔擦過,但其飛旋之勢尤未停歇,所至之處正是戚燁與醜伯所在,且令戚燁避之不及。
“當心!”她心急如焚,再不能僵立不動,以最快的速度擰身去攔截那塊飛石。
可是有人的行動比她的行動還要快,只見一束強光忽現,幾乎刺得她睜不開眼。在這強光之中,一個靈動如魅影般的人站在了她與戚燁中間。
“呵呵,看來好戲已上演了,還好來得不算太遲!”司徒空一手高抬把玩著指尖翡翠,另一隻手中緊握流霜劍。
方才那炫目的光暈便是自劍身溢位,而也是正是因著剛才的那團光暈灼目,醜伯猝不及防手下稍松。司徒空便趁這時機擊中醜伯手臂,又在戚燁輪椅背上一拉,使他遠離了鋒利刀口。
“怎麼來得這麼遲?”戚燁側過雙眸。
司徒空擠擠眉:“你還說呢,這地方不能踏錯一步,路上又需提防著這老傢伙,我算來得快了!”
他又向醜伯晃了晃手指:“我司徒空生平最厭惡受人威脅。威脅我不行,威脅我的朋友就更不行!”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朋友?”戚燁挑目。
“我說的,從今天開始不行麼?!”司徒空揹著戚燁嚷了聲,身間忽地凜閃寒芒,原是已高揚流霜劍,“這東西最後還不是到了我盜聖司徒空的手裡!”
他說這話時雙眼仍緊盯著醜伯,揮動劍芒對醜伯道:“你倒是打了個如意算盤,拿住了那小子,就等於得了出路,縱然曹千流落敗,你也能以那小子的性命為籌碼脅迫眾人。”
“就是這般又如何?你們這群人根本不是督主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