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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

日落時,苑中杏影綽綽,別有一番瑰麗風情。雷霆遣人來到別苑,帶領戚燁與羌淺兩人行至霹靂堂正殿。

未入殿堂,嘈雜的人語已灌入耳中,持刀佩劍的各色人士在殿內縱聲談笑。少林、武當等武林泰斗皆有列席,金錢幫、海沙幫等江湖幫派亦在受邀之列。巨大的金色壽字懸於殿堂上席,威風凜凜的中年人一襲華袍,正與來客寒暄。

首次近看中年人,羌淺認出了這人就是霹靂堂堂主雷厲,而在雷厲身旁不遠處的另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男子,即為唐門門主唐自傲。

戚燁不喜喧鬧更不欲近前,只同正奔波於殿內各處招待賓客的雷霆打聲招呼,便與羌淺在靠近殿門的偏席落座。

眾賓客中有人見到戚燁坐於輪椅之上,又有了竊竊私語。也有人在小聲議論後認出了戚燁清風寨主人的身份,上前拜謁。戚燁不卑不亢應酬眾人,夾帶各地口音的“久仰”、“幸會”、“不敢當”不絕於耳,又令羌淺暗暗好笑。

待眾人散去,她環目殿內,各大門派均有厚禮相贈雷厲,殿堂一隅已擺滿琳琅珍品。不過霹靂堂眾人皆在,唯獨不見雷音。

靠近主席處的圓桌旁,唐蘇黑著臉與三個哥哥坐在一起。不時有俊朗英偉的年輕人向唐蘇行禮,但唐蘇橫眉冷對,對這些人毫不理睬。

羌淺首次見到這般場面,心中難免感慨,看向戚燁時,卻發覺他眸光深邃異常沉靜,對周遭事物似都無動於衷,彷彿太過波瀾不驚。

“你說的給雷堂主備下的大禮,是什麼?”她試探著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的回答不帶感情。

皓月升空,筵席於須臾開始。雷厲率先敬酒,大意無非回憶往昔,對江湖舊事略作慨嘆,感激眾人賞光的同時也願繼續為維護江湖秩序傾盡全力,並請眾人縱情暢飲。其後眾人皆舉杯回敬,江湖中人不拘小節,觥籌交錯大笑連連,直震得羌淺耳膜生疼。

酒席過半,推杯換盞中已有人有了醺意。一個足步已不穩的男子執杯起身,走到羌淺與戚燁的偏席時忽然一個趔趄,腳下像是沒了依憑,直向戚燁撲去,杯中的酒也灑在了戚燁身上。

戚燁在男子就要撞上胸膛時揚臂扶住了他的軀體,男子雖不至跌倒,但腦袋仍耷拉在戚燁的面前。羌淺急忙起身,將男子從戚燁的身旁拉開。那男子像是恍然一愣,而後一步一晃地從她與戚燁兩人身旁走開。

羌淺訝異地看著那男子背影,只見他走回自己的席位後,倒像是沒了酒意,與同門一番耳語,而他的同門似是臉色一變,又向鄰桌的友人低聲訴說了什麼。羌淺不再去看那男子,坐回桌前望向戚燁時,卻覺得他幽深的瞳眸中似有光華一閃而過。

又過一陣,羌淺發覺殿內語聲漸止,與自己相鄰桌上的賓客臉上甚至沒了笑意。她奇怪地又向遠處望了望,竟驚訝地發現包括霹靂堂堂主雷厲在內的所有人面色都變得頗為凝重。不出片刻,殿內已鴉雀無聲。

本該酣暢痛飲的酒席倏然如萬籟俱寂,這實在令羌淺匪夷所思。她急急看眼戚燁,但見戚燁淡漠的表情不變,只示意她也莫要出聲。

殿中與羌淺同樣驚異不已的,現在可能只剩下了唐門中人。

如今,殿中賓客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唐自傲臉上,但這些人的神情羌淺卻看不懂,她覺得這些人都在審視著唐門主,就像唐門主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眾人正待將這秘密揭穿。就連與唐自傲交情匪淺的雷厲也滿目狐疑地看著他。

面對眾人突變的神情,唐自傲蹙起了眉宇,眼色一凜。然而他畢竟馳騁江湖多年,身經百戰非常人能及,此時即使深知場面驟變,仍能沉著應對。

主席正中,雷厲向手下幾句低語,那手下悄沒聲息地從殿後退走。而唐自傲目中生光,凜然環顧眾人,殿中竟似呈現對壘之態。

這時,某個坐於角落中的賓客突道:“唐門主,聽聞東廠大半年來一直咬著唐門不放,不過前幾日卻二話不說從唐門撤兵,可有此事?”

“原來是雁行門的張武張兄,兄臺說得不錯,確有此事。”唐自傲沉聲道。

“咱們兄弟自問訊息也算得上靈通,只不過無論什麼人做事,都得有個因為所以,可江湖中只知唐門與東廠結了樑子,卻無人知曉這個中的因由,趁今日各位高人大俠都在場,唐門主是否也該和咱麼兄弟說說,唐門和東廠鬧了這麼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叫張武的人眉飛色舞地說著大白話,但音色並無懼意,看來也是見慣了大場面。

唐自傲凝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