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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的那個故事麼,那個關於繪載‘海市蜃樓’的羊皮卷宗的故事。那名錦衣衛統領的妻子,其實就是霹靂堂雷氏直親。”

“什麼?!”羌淺驚異地睜大了眼。

“當年霹靂堂在太湖邊圈了很大一片地,起了很多樓,宅子的面積一日比一日大。為了從那位統領的妻子處得知統領與羊皮卷宗的下落,霹靂堂中人聯手江湖其他勢力,將統領的妻子與幼子軟禁在深宅中。”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似是自語多過對談。

“可統領的妻子不也是霹靂堂中人麼!”

“是又如何,為了*,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的。”戚燁不帶情感地續道,“無論怎樣的審訊與逼迫,統領的妻子都緘口不語,那些人便在她的幼子身上塗滿了毒藥用以要挾。到統領找到他的妻兒時,他的妻子已力竭而亡。”

“那他的幼子呢?”羌淺焦急地追問。

“他的幼子毒入骨髓,再也無法祛盡。”

戚燁用簡單的話語描述了一個悲切的故事,這個故事被無情地斬頭去尾,隱藏了細枝末節,可寥寥數語已令羌淺潸然落淚。

聽完戚燁的故事,她一路哀思叢生,就好像她曾親眼目睹了一幕幕慘景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

馬車又行了一陣,羌淺與戚燁二人已至太湖之濱。舉目遠望,果然如戚燁所說有很大一片密集聳立的宅群。

宅群旁有一片密林,戚燁望著密林,忽對羌淺道:“據說當年就是在那片林子裡,錦衣衛統領與他的妻兒血戰江湖勢力。”

馬車駛入了密林,置身林間,羌淺便感到說不清的岑寂蕭索,她更發覺戚燁到了這林中後,周身便又像是籠上了驅不散的寒意,而他的目光也再度變得深冷難測。

戚燁指了指前方不遠處一株枝節繁複的老樹,示意羌淺停下了馬車。

“那裡,應該就是那位統領的妻子逝世的地方。”他望著老樹,面色蒼涼,“我想下去看看。”

羌淺將戚燁扶上了輪椅,推著他行至老樹前。

老樹的枝幹上嵌著斑駁的深痕,戚燁的指尖在交錯的痕跡上摩挲而過:“這些刀痕,應就是當年那一役留下的印記。”

羌淺望著樹幹上的刀痕,雖不曾親歷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血戰,卻也似感同身受。

“那錦衣衛統領的妻子,該是在那裡斷的氣。”戚燁又看了看老樹旁的空地,“受萬箭穿心之苦。”

羌淺突然非常想去問戚燁,為什麼他會對這些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卻又不曉得應當怎樣開口,最終欲言又止。

戚燁抬眸看看她,目色清冷:“其實這些過往,霹靂堂中如雷霆的年輕一代,知道得也不是很詳細。你在見到霹靂堂中人時,也最好不要過問。”

“好。”羌淺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是……為什麼?我不懂,那統領的妻子說來是雷氏親族,他們竟能對自己的親人做出這樣的事……”

“沒錯,是親人。是能至自己親妹於死地的人。”

羌淺呆立原地,看著這老樹瘢痕,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戚燁突地反問,“或者覺得我在詆譭江湖中頗負俠名的雷氏一族?”

“沒有……不是……”羌淺應答無策。她只是感到震驚,出乎意料的震驚。

“沒關係,走吧。”戚燁垂首笑了笑,自己調轉了輪椅了方向。

林徑並不平整,不時有碎石阻礙,他一個人行進得很是吃力。羌淺這才從錯愕中清醒,趕忙追上了戚燁。

她在他身後緊抿著唇,一時間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無力。

“你現在打算去哪裡?”扶著戚燁上了馬車,她生硬岔開了話題。

戚燁不再坐於車頭,極力壓低的咳喘聲從車廂內傳來:“看完了風景,就該去霹靂堂了。”

羌淺默默點了點頭,執起韁繩將馬車驅離了密林。

☆、第22章 孑立的樓

早春的風仍是寒冷,太湖邊霧氣縈繞,霹靂堂的宅群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羌淺剛剛駕駛馬車行至林徑入口,便見到廣闊的湖面上駛來了一艘竹舫。甲板上傲然屹立著兩人,看當中一人身形,竟似在哪裡見過。

“先將馬車停下來吧。”她聽戚燁自車內道。

車前簾幕被撥開,戚燁緩緩抬目,又用清冷眼神望著縈繞霧氣的湖波。

隨著那船隻的逐漸駛近,羌淺看清了船上人的面容。兩名男子均是五十歲上下年紀,衣飾尊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