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你我心照不宣之意。
“是什麼樣的事,盜聖先生知道,我卻不知道,還請盜聖先生說說看。”
“哼,你讓我這小師侄送給唐自傲的寶貝,我已知道是什麼了!”司徒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你別忘了,薛萬里的腦袋可是我帶給你的,你該不會是忘記你的承諾了吧!”
羌淺聽到司徒空提及自己,又聽到了薛萬里的名字,在角落裡睜大了眼。距離她與戚燁初相遇時,已過了大半年之久,但到現在她仍不知那木匣中所盛何物,是以聽了司徒空的話,心下便又生出團團疑雲,連忙豎起了耳朵。
她總有感覺,戚燁在做著一件事——一件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曉的大事。
卻聽司徒空挑眉又道:“東廠從唐門撤兵的事,你可知道?”
戚燁冷目看看司徒空,卻不答話,似在等著司徒空自己往下說。
司徒空果然揚起小鬍子續道:“本以為曹千流與唐自傲非要耗個兩敗俱傷,誰想到曹千流突然就撤走了包圍唐門的兵馬,而唐自傲更是帶著老大唐藝、老五唐蒼、還有老八唐莽三個兒子到了江南!”
“唐自傲來江南,應是為了霹靂堂雷厲的壽誕。”戚燁淡淡地瞧著司徒空,“說起來,雷霆也送了壽柬給你滄浪宗,只可惜門老前輩已仙去了。”
“哦?”司徒空眯起眼,轉而瞄瞄羌淺,“小師侄,可有此事?”
羌淺一直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談,心裡的疑問卻只增不減,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趕緊點點頭。
司徒空施施然站起身走向後室,又回頭對羌淺道:“小師侄啊,元寶香燭都別落下,明日裡與師叔一道去看看你師父吧。”
盜聖先生話音未落,已如一陣風般從廳堂內消失,屋子裡便只剩下了羌淺與戚燁兩人。戚燁瞧著燭火,眼神如一汪幽靜的清潭,彷彿給羌淺一種她招呼周到的錯覺。
羌淺坐回桌子旁,自己動起了筷子,同時對戚燁道:“雖然我廚藝糟糕,但也請你給個面子,吃一點。”
她口中滿是食物,因吃得太急打了個嗝,戚燁不禁微微笑了笑。
好不容易結束了吞嚥動作,羌淺抬起眼看著戚燁:“蔚翔大哥他們會沒事吧?”
“隨蔚翔而行的都是清風寨中的精英,我不擔心他們。”
“一直沒問過你,當初你讓我送給唐自傲的木匣子裡裝的究竟是什麼?聽你和師叔說話就像猜啞謎一樣。”
戚燁的瞳孔似收縮了一下,但仍只是望著燭火不語,沒過多久又不住低咳起來。
羌淺的心即刻一緊,趕忙繞到戚燁身後輕撫他的背脊,直至咳聲漸止。
“你很想知道麼?”戚燁抬首。
“不說也沒關係,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吧!”羌淺早沒了心思去想什麼木匣。見戚燁呼吸逐漸平穩,她便推著他走向了客居。
在將房門合起時,戚燁忽用安詳口吻道:“一日一夜,你定然累了,早點休息吧。”
“你也是,早點休息!”羌淺咧嘴一笑,回到自己房間的一路似是踩在了雲彩上。
……
天還沒亮,羌淺已起了身。隨便理了理頭髮,她披上小襖就從山居躍上了小道。她要趁早到鎮子上去,多買些足夠吃上幾日的成品回來。
正月過半初春將至,山下的桃花村中已有早起務農的人家。羌淺揹著滿滿一袋子東西回到山路上時,又是初陽正好溪水淙鳴的一日。
她正欲從岔路口轉行上山,舉目時卻望見了一道俏麗的女子身影。
女子三十歲上下,著淡青色衣裙,容顏姣好身姿曼妙,輕施粉黛的臉瞧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只是長髮披肩卻不挽髻,在裝束上好像與年齡不符。
她也正凝目瞧向羌淺,似是專程等在此地,就待與羌淺相遇。
羌淺從未在春風鎮上見過這女子,心生疑惑的同時也提高了警覺,只怕這女子也是東廠手下。她正猶豫進退,女子已突然向她飛身而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手中亮出了柳葉雙刀,已飛速攻向羌淺。來人是敵非友,羌淺大驚下慌忙閃身躲避,饒是她輕功過人,卻仍是被刀鋒掃到了衣角。
女子麗影於半空巧妙轉身,靈敏身形又已直攻向羌淺後身。羌淺身在兩株老樹之間,再無躲避餘地,只得揚臂與女子刀鋒相抗。
羌淺發覺這女子武功身法與雷霆相似,但功力超絕又尤勝雷霆。她即時便發現自己不是女子對手,可又覺得這女子出手招招留有餘地,似是有意試探自己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