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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冒雪奔向她所處的廢屋。

屋內狹小的空間不足以給羌淺匿身之所,她只有緊靠在角落屏氣凝神。

詭異的一夜不知又會見到怎樣的人,發生怎樣的事?

飛騎的主人似乎並沒察覺這荒漠中的廢屋已有了首位來客,羌淺在陰影中瞧著雪地上的足印逐步靠近自己。

來人十分瘦小,大大的斗篷將他從頭到尾地遮住,看不清面目,更不辨男女。但羌淺見到這人的斗篷實際上已處處破損,落在身上的積雪間摻雜著暗紅的血色。

這人彷彿剛剛從一場浴血奮戰中脫身而出。

他就這樣走進了陋屋,步伐凌亂無章,用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掃視四周,繼而不可避免地與角落中的另一束視線相交。

羌淺仍站在角落中,這人卻不再向前,只在片晌後拂落了頭頂的兜帽。

本應是含苞欲放的姣面,此刻卻狼狽地浸染著血汙與泥濘,額上的青筋暴突,充血的雙眸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戾氣。

出現在羌淺眼前的人,竟是唐門的十三小姐唐蘇。

羌淺訝然,沒想到竟會在如此荒蕪之地與唐蘇再見,更不敢想象唐蘇先前經歷了什麼。不過她還沒能發覺,唐蘇一動不動地緊凝著自己,眼中除卻仇恨便只餘殺意。

“居然是你……自你從唐門離去,唐門便再無寧日……所有的事都是因你而起,你這罪魁禍首……我殺了你!”唐蘇自語,聲音起初低沉到羌淺只看見了她的唇齒微動。可到最後一句話卻又猝然提高音量,尖銳得令羌淺一陣心悸。

一束寒光驟現,玲瓏小劍被唐蘇握在了掌中。電光火石間,她已向羌淺攻去,口中大聲吼道:“你不只想要七心蓮,還想要唐門整門的性命!那夜你究竟對唐門做了什麼?!”

唐蘇甫一見面便大打出手,只令羌淺大驚失色。她雖尚未弄清唐蘇話中含義,也能判斷這當中定是有著自己不知前因的誤會。而見唐蘇的小劍已迫近咽喉,羌淺唯有飛身閃避竄向了一旁。

唐蘇一擊不中一擊又出,比先前那招更為狠絕,周身氣流飛旋,勢勢都是殺手。羌淺手中沒有武器,而唐蘇的小劍凌厲異常,她在陋屋一隅之地不斷被唐蘇緊逼。

不知是否因二人纏鬥過於激烈,只聽室內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本就不堪重負的屋頂竟忽然塌陷,積雪與塵埃霎時充斥室內,羌淺與唐蘇兩人俱是猛然驚詫。

羌淺距離門框一步之遙,一個飛縱及時從屋內躍出。塵雪迷眼,羌淺已瞧不清室內狀況,只知唐蘇仍在室中。

又是一聲轟隆響動,支撐屋頂的梁脊徹底斷裂。

“唐小姐,快出來!”羌淺眼見半面屋頂須臾便將墜落,而唐蘇身影仍沒從室內逃出,就要避之不及,不禁焦急大喊。

來不及再三顧慮,羌淺瞬時回身衝入室內,在迷濛中一把抓住唐蘇手腕,將她從一片混沌中拽出。二人足尖剛一落地,屋頂便傾然墜落,那殘破的屋子在身後化為了一片廢墟。

雪仍在不斷飛落,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兩人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也停止了打鬥,羌淺喘著粗氣,唐蘇卻甩開了羌淺的手,捂著臂彎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羌淺凝睛去看唐蘇,這才發現鮮紅的血水正順著唐蘇的臂彎淌下。

“唐小姐,你……受傷了?”她試探著去問。

唐蘇咬牙道:“你到現在還想裝作事不關己?用不著你來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會感激你的!”

羌淺無措,只得悻悻道:“唐小姐,我想我們之間定然是有著誤會,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不明白。”

唐蘇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周身不斷有血水湧出,憤然抬眸道:“你不明白?!你做了什麼,自己會不清楚麼?!”

“我……”羌淺怔住,“我做了什麼?”

“東廠——”唐蘇目中竟暈起淚光,“難道不是你引來了東廠的人!”

“東廠?朝廷!?”

“那些人口口聲聲說,唐門手中掌握了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羌淺惶然,唐蘇的話她是一個字也聽不懂了。聽不懂,就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麼,該說些什麼。聯想到一路上聽到的江湖訊息,或許唐門□□就是現下唐蘇所述之事。

就在她與唐蘇二人自雪中僵持之時,雪地白芒中又傳來了紛揚的蹄音。這陣蹄音好似來自於一支訓練有素的馬隊,馬隊一行數人在距離廢墟只餘百米,即使是狂風也沒能阻止這行人整齊劃一的步伐。

馬隊人馬沒用多久便出現在羌淺與唐蘇的視野範圍內。唐蘇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