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腿,縱然穿著囚衣,身在這樣壓抑的小小斗室裡,也依舊是一臉的輕鬆。
大門嘩啦一響,他才急忙收斂神色,窩窩囊囊坐回桌邊,擺出一張苦臉來。
大門開啟,向遠走了進來。
祈修齊抬頭也愣住:“向遠?怎麼是你啊?”
說完自己也笑了:“咳,我就該想到,既然師妹說給我找律師,第一個還是該找你的。可是我以為你們兩個既然離婚了,估計心裡頭還得有芥蒂,所以師妹該找別人,而你也不會接師妹的case才對。”
向遠向看守點頭示意,看守將門重新鎖上,向遠才坐下,目光清靜地迎上祈修齊。
“修齊,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修齊,你怎麼會做這麼唐突的決定?”
祈修齊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人,賈天子不知道,M國的同行也都不知道。在這裡真正瞭解他實力的也只有時年和向遠。所以向遠這樣一說,祈修齊就也笑了。
“你看出來了,也好。四年前師父的案子不能就那麼算了,可是在國內已經查不到什麼,我就覺著那個人飛天遁地了一般,不知道究竟去哪兒了。師妹跟你來M國,聯絡就也斷了。直到最近,尤其是賈sir到中國去追緝Father,才讓我再度嗅到了當年的氣息。我終於明白,當年的線索不是消失了,而是轉移到了M國來。”
祈修齊的目光點點燃燒起來:“我早就想來M國,可是我是中國的警察,沒機會輕易過來,更沒機會長時間逗留查案。可是這次押解證人卻給了我一個良機。所以我毫不猶豫就跟上了飛機來。向遠,我要留下來,將四年前的案子徹底查清楚了再回去,告慰師父在天之靈。”
向遠也只能嘆口氣:“你真是冒了太大的風險。你是中國的警察,你要明白你在M國的言行都要受到監控的,想要查案就更是難上加難。”
祈修齊微笑:“再難也比遠隔重洋,什麼都見不到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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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向遠垂下頭去:“如此說來,你跟賈sir,甚至跟燕卿,都早有默契。”
祈修齊沒輕易回答,只盯住向遠。
“阿遠,當年師父收了你這個徒弟,我們都曾經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你是律師,律師跟警察天生就是對頭;再說律師跟警察學偵查手法,為的不就是能在法庭上更好地針對警察麼。可是師父卻力排眾議留下你。”
向遠輕輕闔上眼簾:“……不僅如此,最後他還是為了救我而死。”
祈修齊深深凝注向遠:“你明白就好。”
向遠睜開眼,對上祈修齊的眼睛:“所以我知道我該做什麼。”
。
Father死了,埋入公墓。
他也沒什麼親人,這件事便由警方一力操持。
葬禮十分簡單,一位神父主持,賈天子等幾位警員將棺木放入地穴。
時年也來了,排在隊伍最後走到墓坑旁,卻是忍不住冷冷地用中文說:“算你走運!”
夜晚山風如海,兩個身手矯捷的黑衣人無聲地從墓碑林中穿行而過,走到Father墓邊。
兩人對視一眼,便默契地分工合作。一個人將周遭的監控攝像頭破壞掉,另一個動手挖墳。
Father下了飛機便被送往醫院,但是具體送往哪家醫院卻被警方嚴格保密。本城有大大小小上百家醫療機構,還沒排查完,Father就已經下葬。現在想要確定他生死的唯一辦法,就是挖墳開棺。
對這一幕,早已隱身在一旁的高城並不驚訝。他朝手下眨眼一笑:“湯sir說了,這就是個釣魚的坑,只要咱們想抓線人,就到這兒來守著。他們一定會派人來,咱們守株待兔就好。”
而且湯sir還說過,他們來的肯定不止這一撥人,叫他們第一波收網之後也別放棄蹲坑守候,還得繼續來,後頭還會有更大的魚落網。
待得那挖墳的挖得差不多了,高城方一揮手:“走吧,收魚了。”
。
審訊室,高城親自來審今晚抓到的兩條魚。
湯sir說過,第一波落網的只是小蝦米,所以不用驚動賈天子和關椋他們,只讓普通的巡警來處理就好。至於審問的話,也不必說得那麼明白。
高城就將本子啪地在桌上一拍,將對面那個身材修長、一臉陰沉的男子給嚇了一跳。
高城這才滿意地一笑,“發死人財,夠缺德啊。”
他沒說Father,更沒直接問對方的真實意圖,只說是墓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