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嗯哼,我雖然不會洗衣服,煮粥的功夫還不算差。至少,比你做飯好吃。”
那一圈人的目光還都追過來,湯燕卿卻好像自動穿越到了另外一個平行世界,一點都不甩那邊。時年便也只好垂下頭去,背朝那邊,小心吃粥。
簡單的白米粥,裡頭打了鹹蛋黃。又香又糯,鹹蛋黃也是恰到好處,不油不膩、不腥不鹹。
他就一抬長腿坐在餐桌邊兒上,垂眸只認真地看著她吃粥,低聲含笑問:“好吃吧?比你的手藝好了那麼一點點吧?”
彷彿在他眼裡就只有她,彷彿他心上的事兒也只有讓她吃粥……其餘的人,其餘的事,他一概不放在眼裡,更不入心。
粥有一點小熱,時年便一邊吹一邊悄聲問:“剛剛阿遠攥得登緊,你怎麼就能那麼輕鬆給挑開了呢。”
他便笑起來,有一點小得意:“他那是蠻力,實則最好撬。只需一點庖丁解牛式的小技巧。”
時年訝了訝……腦海裡又有混沌的片段莫名湧起,彷彿在那場黑暗的夢裡,便曾經有個淘氣的傢伙,自己竟然能掙脫綁住他的繩子,將手鬆了出來,緩緩撫上她的長髮……
心便又跳得急了,她趕緊甩甩頭,專心吃粥。
那兩個人……就這麼將他們所有人都甩下了,拋開了;或者說不止他們這一圈人,甚至是整個湯家所有人。
更何況,這個地點是湯家啊!
那兩個人,他只靜靜地凝視她,而她則是乖巧地垂首吃粥,兩人短暫地交談過後便都寧靜下來。便將那幅小小的畫面營造得更玄妙,更讓人忍不住悄然地嘆息。
湯燕衣有些受不了,卻當著這麼多人不好發作,便低低跟湯燕聲打了聲招呼,說要上樓換衣裳。
皇甫華章則是高深莫測地高高抬起了頭,眯眼看了一會兒,繼而轉身去,只似笑非笑地盯住向遠。
湯燕聲也只好趕緊打圓場,想要請皇甫華章和向遠到那邊去再換一種酒。皇甫華章淡然應允,向遠卻道了聲“抱歉”,便抬步朝湯燕卿和時年這邊走過來。
向遠用力壓制心中不快,儘量心平氣和問:“燕卿,這是做什麼?我的妻子我可以照顧,你交給我就行了。”
湯燕卿依舊坐在長桌上,居高臨下眯眼望著向遠:“向遠哥,你一路開車載她過來,路上怎麼也不會少於30分鐘。那你可曾發現了她為了今晚這場聚會,為了穿下這條裙子,連晚飯都沒吃麼?”
“如果你早發現了,自然就沒我的機會去給她親手煮粥。”
向遠也微微一愣,垂首問時年:“……你沒吃晚飯?怎麼不告訴我?”
時年也有些尷尬,趕緊衝湯燕卿說:“是我自己沒說的。再說這也都是女人的通病,誰穿禮服裙都不想露出小肚子。”
她又出言護著向遠……湯燕卿便忍不住衝她呲了呲犬齒,卻沒說什麼,只轉頭盯著向遠:“她為什麼會不吃飯,又為什麼不告訴你,這些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我得親眼盯著她把這些粥都吃光,別叫她傻兮兮地站在夜風裡喝紅酒。“
“向遠哥,如果你真的愛惜她,也請別再為了那些所謂的理由聒噪,你叫她先安安靜靜地把這些粥吃完了,暖了身子再說。如果你覺著我這樣你看著不順眼,那也沒關係,我家裡的摔角館就在裡面呢,咱們隨時可以進去打一架。”
他說著傲然揚了揚下巴:“當然前提是,你敢跟我打的話。”
“燕卿!”向遠又被狠狠擊到了痛處,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湯燕卿微微抬眸,望向遠處的夜色,那個高挑頎長的男子正與大姐相談甚歡。他緩緩道:“向遠,你聽著,等她吃完了粥,你就馬上去向我大姐告辭。我爺爺和我爸媽那你就不用去了,我替你去說,你直接帶著時年先離開。”
他說著從長桌上跳下來,“直接送她回康川大學,別再試圖打別的什麼主意。我想不用我再提醒你,你們現在已經處於法定分居狀態,她已經對你不再有任何義務了。”
這樣的湯燕卿,叫人雖然有些不憤,卻是不容抗拒。
向遠便也回頭又看了皇甫華章一眼,毅然點頭:“好,就這麼辦。”
。
湯燕卿這樣的嚴肅,也難得向遠這樣地配合,雖然總覺這裡頭有古怪,卻說不出古怪的所以然來。時年便也點
頭,答應離開。
向遠先去向湯燕聲告辭,時年趁機走到湯燕卿面前,深吸一口氣:“你是不想放棄今晚的機會,想跟皇甫華章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