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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將額頭抵在樓梯間的牆壁上,想要藉著牆壁的涼,讓她自己的腦袋降下溫度來。

那種很糟糕的直覺,一直在腦海中盤繞不去。向遠突然提出離婚,華堂的財務危機背後一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就像爸出事之前,幾乎兩三年之內,爸就一直都在碰見解決不了的案子,一樁又一樁,不斷衝擊著爸的頭腦,將爸的冷靜一塊一塊地掰碎。

彼時她在上大學,不能跟爸朝夕相處,爸也從來都不將工作上不開心的事講給她聽。那些內情還是媽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零敲碎打地說給她聽的。

那時候爸就快要退休了,一輩子破案無數,在市局裡被人一向敬稱為“時老師”、“神探”的爸便也很想給自己的從警生涯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希望在退休的時候將自己手裡的案子全部解決掉,不留下一樁懸案。

這樣迫切的心,偏遇上那幾年層出不窮的詭譎案件,彷彿就是故意給爸找茬兒來的。爸遭遇了從警以來自信心的最大打擊。連續三年,沒解決掉的懸案數量竟然比他從前二十年裡積累下的還要多!

周圍的同事,甚至是領導們,都開始委婉地勸他,說他終究年紀大了,精力和腦力都不比從前,所以破不了案子就破不了吧。到後來就連爸自己都開始忍不住否定自己,常常整夜整夜地對著自己以前立功受獎的照片發呆。

連續三年的精神打擊之下,爸其實早已經從裡面開始衰朽了。於是在真正的危險來臨之前,他一向的警醒退化了,就連辦案時候一向的冷靜與睿智也受到了影響。

四年艱難的破繭重生,她藉由不斷地反思四年前的事,漸漸地學會,當一個突然事件猝然發生在眼前的時候,不是隻看眼前的局面,而要學會逆向去搜集這一突然事件發生發展的脈絡,從中尋找更為全面的答案。

華堂的財務危機,她最直接的推斷是羅莎從中搞鬼。羅莎想用這樣的方式逼宮,讓向遠離婚。那好,她現在向羅莎主動認輸,也該能成全羅莎想要揚眉吐氣、想要成為勝利者的心了吧?

惟願隨著這一樁婚姻的了結,他們三個人的心都能平靜下來。放下怨懟,向遠前行。

終於走上了5樓。時間很晚了,走廊的燈全都調暗,變成若有似無的暗光燈。她拖著疲憊的腳步轉過拐角,卻沒防備正有一個人影靠在牆壁上,就等在牆角拐彎處。

時年好懸直接撞上去,驚得險些尖叫。

暗影裡一點紅光閃爍,照亮一雙魅惑的眼。

眼瞼菲薄,眼角上挑。眉帶桃花。

宛若琴絃一般的嗓音,染著菸草的醇香幽幽飄來。

“……怎麼去了這麼久?”

【早上第二更】

☆、148。148不坑男教授的女學生,不是好記者(2更2)

聽見是湯燕卿的嗓音,時年才按住心口,將額頭撞了撞牆:“天,你嚇死我了!”

“怕什麼?”

他慵懶地靠著牆壁,雙手抱著手臂,一條腿支撐著體重,另一條腿則自在地放鬆疊在另一條腿上。

一身的紈絝公子哥兒的模樣,吊兒郎當餐。

“難不成是心裡有鬼?趕緊坦白,剛剛跟向遠說了什麼,這麼不敢回來面對我,嗯?”

時年實則是因為想到了爸去世之前那三年遭遇的連串詭譎案件,於是冷不丁在黑暗裡撞見了人,便不由得緊張,才不是跟向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無論是爸從前遭遇的事情,還是跟向遠簽字離婚的事,她都並不想對湯燕卿說。

儘管能想到,湯燕卿聽說了離婚的訊息一定會很高興……可是若一個女人剛剛離婚,便興高采烈地將這個訊息告訴給她新的交往物件——這樣的事兒,她還真辦不出來斛。

更何況這個婚離得,她自己一點都笑不出來。

她便搖了搖頭:“教授想多了。我累了,想回去睡覺。”

她的態度明擺著是想將他推遠,不讓他探知到她的內心世界。

他便皺眉:“Nana同學,我今晚已經很用力地尊重你的私隱權,所以你下樓去見前任,我也忍住了沒有跟下去。我給了你們一個小時的單獨相處時間,我可算是仁至義盡。就算自己在房間裡抓心撓肝,在一片原本勝局之中,結果連輸十三盤,被自己的學生圍著笑了一個小時……如果我這樣還換不來你一句坦誠相告的話,Nana,你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哦?”

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