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泡妞,然後將人家小女孩兒惹得動了真心之後,反倒是到學校裡去堵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那不是他。
他從小落下“人渣”的聲名,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其實那裡頭有小一半兒都是老哥“幫忙”。
而哥現在這副闆闆正正的形象,不過是做給人看的,是為了更適合援助律師的身份罷了。
他便笑了:“那你的工作……”
湯燕犀忽地鬼道一笑:“有本州身份最高的大律師代為處理。”
湯燕卿愣了一下,隨即心下便是呼啦一熱:“你難道是說,爸?”
湯燕犀挑眉望過來,也不說話,一副“你才知道麼”的神色。
湯燕卿的視野登時有些模糊了:“可是他剛當州長,每天忙得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湯燕犀嘆了口氣:“他再沒時間,也不能不管兒子。”
兩人最後商量該如何安全地瞞過皇甫華章的眼睛去。湯燕卿擔心:“他也是一個不僅僅用眼睛去看的人,他用腦子,他會行為分析。就算是老哥你,我也擔心你會露出馬腳來。”
湯燕犀便笑了:“你用這樣的方式來推理,總想要我怎麼來‘演’才能‘騙’過皇甫華章的眼睛,這思維模式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天衣無縫,在他那樣人的眼睛裡,不存在完美演技。”
湯燕卿皺眉:“那怎麼辦?”
湯燕犀淡然揚了揚眉:“所以要從他自己的思維方式來入手,讓他自己一葉障目。”
湯燕卿心下便也是一動:“老哥你的意思是?”
湯燕犀傲然一笑:“這麼多次的交手,他對咱們湯家都十分留意,只是卻對我的關注不夠。在他眼裡,我只是個律師,還是個法律援助律師,所以從始至終對你的事都沒能幫上什麼實際的忙。我的地位可能還比不上安澄。”
“而現在事件已經發展到了境外去,不同的國度、不同的司法管轄權、不同法系、不同的司法制度之下,我這個律師就更是什麼忙也幫不上了。對於我這麼個已經失去了存在感的人,他連想都不會想到。所以只要我對你的模仿,演技正常發揮,他就壓根兒就不會想到是我。”
湯燕卿便也笑了。
沒錯,按照皇甫華章的思維方式,他首先會用排除法。按著他自己的懷疑,先看出現在他眼前的人是不是賈天子,或者駱絃聲,一一排除
了之後,既然不是那些懷疑的人,便自然是湯燕卿自己無疑了。
。
湯燕卿抓過水壺來喝了口水,神色凝重:“原本這只是個虛擬的戰場,不過現在變成真的了。”
湯燕犀一眯眼:“發生了什麼事?”
湯燕卿便將解憂失蹤的事情告知。
湯燕犀盯著弟弟:“詹姆士說不知解憂下落,而你覺得喬治的手下還是將解憂帶來了這裡?”
湯燕卿點頭:“如果我是喬治,我前面帶走解憂的伎倆根本是在重演皇甫華章的計謀,於是我捉到解憂之後,我也還會按著皇甫華章自己設定的遊戲地圖來走。用皇甫華章自己設定的遊戲規則來最終逼死皇甫華章,這才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反擊手段。”
湯燕犀便也點了頭:“……皇甫華章一直希望自己成為當年的時浩然,如今他倒真的是夢想成真。只不過他也沒想到,幫他實現夢想的人竟然是喬治,而且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
湯燕卿垂下頭去:“六年了,其實我們都還沒辦法逃開當年那場噩夢。所以心下也許都早有覺悟:當年的事遲早還會重演。這就是這世上的所謂種因得果,報應迴圈吧?”
湯燕犀點頭:“於是這場決戰已經不只是你跟皇甫華章的單挑,不是一正一邪兩種力量的衝撞,整個戰局裡加入了太多變數。”
湯燕卿笑了:“我明白。原來只面對皇甫華章一個,結局尚且難料;如今再加入了喬治,甚至詹姆士的變數,結果就更是無法預測。”
湯燕犀側過頭去:“時年呢?你總該設法送她回M國去了吧?”
湯燕卿卻搖頭:“解憂不見了,她怎麼會自己離開?況且她從來都是勇敢的小姑娘,她要親自面對皇甫華章,面對曾經的一切。”
湯燕犀垂首想了想:“如果我是喬治,我就會單獨以解憂為餌再設一個戰場。我知道時年是皇甫華章的執念,你也是皇甫華章的執念,所以皇甫華章儘管想要救出解憂,可是他卻不甘心放棄原來設計籌備了這麼久的計劃,他還是會在原來的那個陷阱裡,以時年為餌跟你拼死較量一回。”
“所以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