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只是一場美妙的夢境。
穿戴整齊,凌陽拾起床上的鑰匙小心掛在脖子上,趁著晨曦未露潛回醫院,賊頭賊腦地一隻腳剛踏入病房,臉上得意的賊笑立刻僵住了。
只見許冰身著便裝盤坐在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的病床上,黑著眼眶盯住自己,就像一隻盯住了獵物的猛獸,手裡握著一截斷掉的拖布杆子不停地拍打著另一隻手掌,節奏沉重而恐怖。
凌陽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顫抖道:“我剛出去上了個廁所,這麼巧你也在”
許冰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嘴邊露出無害的微笑:“是啊,挺巧的,我昨天晚上閒來無事想來看看你,於是就從九點鐘一直等到現在,你上廁所可真夠仔細的,都能上這麼長時間,真的很值得我學習”
許冰語氣平淡,不過嘴角的微笑在凌陽看來卻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腳下一動不敢亂動,乾笑了一陣,擺出一副慷慨就義地的姿態正色道:“咱們先說好,不能打臉,也不能攻擊下三路,最好不要動兵刃”
許冰臉色一寒,舉起手裡的棍子剛要發作,又頹然將木棍扔到了一旁,頹然走到抱頭蹲在地上準備承受暴風驟雨的凌陽面前,輕聲道:“我對你真的很不好麼你是不是很害怕我,也很討厭我”
聽到話茬不對,凌陽一時摸不準喜怒無常的女醫生的脈絡,沒敢貿然起身,蹲在地上仰起臉,眨著無辜的眼睛試探道:“你怎麼這種語氣跟我說話,請問你、你昨晚是不是吃了什麼髒東西”
許冰出奇地沒有立刻暴怒,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反唇相譏,只是臉上寫滿了無力和悲哀,沉聲道:“錢多多你告訴我,我們現在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們有在談戀愛嗎算了,我記得你確實沒有追求過我哪怕只是一點暗示,原來這一切只不過是我許冰的自作多情。一直以來,我都那樣對你,真對不起。”
許冰越說越傷心,捂住臉哭了起來:“原來我還是原來的樣子,還是那樣惹人討厭,註定了一輩子找不到男人。錢多多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失落過。”
凌陽最受不得女人的眼淚,頓時慌了,趕忙站起來想要扶住許冰的安慰一番,無奈許冰的淫威已經深深印刻在自己的心靈裡,凌陽條件反射地將手縮了回來,手足無措道:“你看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沒追過你咱們倆就不算談戀愛了嗎談戀愛的方式有許多種,有的是單純為了交配繁殖,有的是基於互相吸引的原則,我覺得我們倆就屬於後者”
不顧凌陽的比喻粗俗,許醫生已經深深地陷入了自怨自艾中難以自拔,抽噎道:“那我昨天跟你說見我爸爸的時候你還答應得好好的,為什麼又拋下我跑出去跟那個楚婉儀約會,還有說有笑的,我和爸爸不經意間全都看到了,你知道當時多丟人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男人,興沖沖地打電話跟我爸顯擺,沒想到你給我演了這麼一出,我的臉都丟到啥我沒聽錯吧,你說我們倆現在正在談戀愛你承認我是你女朋友”
“對啊,咋了”凌陽一臉懵懂。
許冰呆呆地望著凌陽,美眸中流下兩行熱淚,臉上表情迅速變換交替,先是不知所措的竊喜,然後變成了狂喜,充盈著幸福感和聖潔的光輝,最終化成了純純的猙獰。
沒等凌陽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許冰已經化作一道殘影嗖地竄進病房撿起了掉落在病床上的木棍,衝過來一把將凌陽拽進病房,長腿一抬重重地踢關上房門,凌陽只看見一道修長的黑影緩緩遮住了自己的視線。
“既然你承認了我們的關係我就放心了,一邊跟老孃談戀愛一邊還揹著我出去勾三搭四,把未來的岳父晾在一旁喝西北風,老孃教訓自家的男人總不犯法吧,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家法,給你長點記性,再有下次老孃就打斷你的兩條腿不三條哼哼哼哼”
“金蓮,你不要過來,你要是傷了我我家二弟不會放過你的冰冰,奶奶,祖宗,我錯了,千萬別動手啊別打啊”
隔壁病房裡患有心臟病的老太太被驚醒了,哆嗦著手滿床頭找救心丸想往嘴裡塞,仔細一聽慘叫聲是如此的熟悉,老太太也就釋然了,翻個身習以為常地繼續打起了呼嚕,臨睡前還順便安慰了對面床剛住院的病友一番:“沒事,隔壁小兩口鬧矛盾呢,我早習慣了,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打完,接著睡吧。”
一大清早,醫院的醫生護士們剛剛各就各位,許冰就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凌陽挨個科室做了一通全面的身體檢查,確定凌陽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許冰又忙前忙後地託關係走後門,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為凌陽辦理好了出院手續,還順便去院長那裡請了為期一週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