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的病房,縣長的意思是,是說縣裡看守所監管不嚴,有犯人跑了出來這件事最好不要鬧得人盡皆知,畢竟人已經抓回去了,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內部處理就行了,再說縣裡給你發了一萬塊錢的獎金,雖說少了一點兒,不過你放心”
虎爺將胸口拍得當當響:“你是有功的人,我虎爺最護犢子了,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虎爺好好補償你,你也知道”
一向粗豪不羈的虎爺難得忸怩了一陣:“咱們公司的生意多有受縣裡的照顧,這個面子不能不給人家,要不以後生意不好做”
“虎爺您不用再說了,我都明白”
凌陽猛然坐直身子,激動道:“虎爺在我流落街頭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安身的地方,又這樣照顧我”
凌陽有些哽咽,蒙在被子裡的右手偷偷地、使勁地擰了自己大腿一把,硬是擠出一滴眼淚:“虎爺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這件事就當沒發生一樣,多多以後還是您最忠心的一條狗,您讓我咬誰我就咬誰,您讓我吃屎我絕不啃骨頭”
“哎呀,好了好了,我的好兄弟”虎爺乾嘔一聲打斷了凌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比喻得太噁心,比劉大壯的腳丫子還嘔”
虎爺骨子裡還是一個講義氣的江湖漢子,已經不知道用什麼方式表達對凌陽的愧疚,想了想,一把扯下脖子上粗粗的金鍊子塞進凌陽懷裡,粗聲粗氣道:“這個你拿著。你什麼也不用想,就在這兒好好養病,什麼時候恢復好了什麼時候回來報道,到時候虎爺再好好抬舉你”
不顧凌陽的推脫,虎爺又朝病房外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是男人都會懂得的蕩笑:“你小子眼光不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搭訕搭訕,虎爺支援你,缺什麼少什麼就說話,沒說的”
“謝謝虎爺”凌陽這回真哭了,直到虎爺走出病房,凌陽才迫不及待地掀起被子揉捏自己的大腿,呲牙咧嘴咕噥道:“我靠,都掐青了”
待到女醫生重新回到病房時,正好看到雙眼放光的凌陽拽住一條金項鍊放在嘴裡用力撕咬著辨別真假,一邊還背靠著枕頭哼著歡快的小曲,凌陽在女醫生心中本就已經所剩不多的英雄光環,頓時崩碎殆盡。
“呀許冰醫生來了,你看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哥是個很江湖的人,知恩不報的事兒哥可幹不出來,你去找把手術鉗子來,哥把這項鍊弄下來一截送給你,我知道你們醫生都喜歡收紅包,你放心,我不會跟你們領導打小報告的,哎你別走啊許醫生,我剛剛試過了,是真金的啊,不是五毛錢鋼蹦打的地攤貨,你是去找手術鉗子了嗎,你說話啊,哎你怎麼又回來了,哎你怎麼打人哪你,我是病人,我是病人哪,救命,救命啊”
世界上的好心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正好就被凌陽遇到了一個。原來是及時趕來的副縣長救了凌陽一命,把凌陽從許醫生的魔爪中拯救出來。
副縣長姓葉,主抓湯圓縣城的政法交通,權利很大。葉副縣長今年四十多歲,圓臉細眼,腆著個大肚子,官氣十足。因為這次的事件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所以葉副縣長不想自己跟凌陽的談話被別人聽到,示意跟來的秘書在門口等候,進入病房後便看到了許醫生。
許醫生正在跟凌陽打鬧,看到葉縣長進門,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把一縷垂下的頭髮重新別到而後,低聲喊了一聲:“葉縣長您好。”
許醫生在縣電視臺看過葉縣長的講話,葉縣長卻不認識許冰,正好看到許冰俏臉通紅,因為跟凌陽打鬧,氣喘吁吁,胸前一對壯觀的大白兔在白大褂的包裹下微微起伏,一時被迷得神魂顛倒,口水差點沒留下來,一臉的豬哥相,哪有一點父母官的威嚴形象。
許醫生見狀,心裡羞憤異常,剛想諷刺幾句,突然想起這個姓葉的傢伙在縣城裡風評不佳,度量窄心眼小,兼之貪財好色睚眥必報,又手握重權,許冰在心裡很是衡量了一會,還是決定不要惹他為好,輕輕哼了一聲,別過頭走出了病房。
“咳咳”凌陽見到自己的選定的美女醫生被別人調戲,心中不悅,乾咳了兩聲,吸引回葉縣長的注意:“你是哪位如果是記者的話,我現在的檔期很滿,暫時不能接受採訪請你先去太平間門口找一位值夜班的老大爺也就是我的經紀人,跟他敲定我接受專訪的時間地點”
葉縣長平時高高在上,習慣了屬下的阿諛奉承,哪裡被如此調侃過,登時大怒,剛想拿出自己平時的操行,拍桌子瞪眼睛罵人,卻突然想起,正是眼前這個傻乎乎的傢伙抓住了逃犯,間接保住了自己的位置,這才勉強壓下怒火,強行裝出一副親民慰問的架勢,只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