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遙見楚墨作勢要下地,知道自己拗不過她,慌忙改口道:“收便收吧,墨兒又何苦如此。”
楚墨這才回嗔作喜,愛憐地撫摸著懷內小小的人兒。
就這樣,楚墨在楚天遙家小住了十天,這期間她讓楚天遙記錄下她口述的武功心法和法術口訣,以備將來傳給楚傲。
自離開王府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現在上京城外的盤查已經鬆懈了許多,想來是耶律嶽以為楚墨已經逃遠,派人到更遠的地方去搜查了。
楚墨的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準備辭別楚天遙夫婦,但在楚天遙的一力堅持下,卻拒絕不了楚天遙相送的意圖。就這樣,兩人整理了簡單的行囊,楚墨用帷帽面紗遮住臉後,在楚天遙的引領下,兩人隨著一隊與楚天遙有些私交的小商隊啟程離開,返回大宋。
因為耶律嶽把盤查的重點放在了單身女子身上,所以有楚天遙和商隊做掩護的楚墨輕鬆地透過盤查,越過遼宋邊境,回到了大宋。
一路安然無話,一個月後,楚天遙終於把楚墨送回了嵩山少林寺,將楚墨交給慧清方丈後,因掛念著家裡的妻兒,便當日告別,返回了大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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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回來的第二天,隨同寺內僧人上山採藥歸來的無明聽說楚墨回來後,欣喜若狂的衝到楚墨從前居住的廂房,找到了楚墨。
分別了整整一年,楚墨察覺到激動的抓著自己手臂的無明長高了許多,摸摸這孩子的肩頭,發現竟已經比自己高出這麼多了。聽到無明沉穩的腳步聲,感覺到他結實的雙手,楚墨知道,這一年來無明待在少林寺的時間沒有荒廢,武功修為精進了不少。聽著無明絮絮的叨唸著分別來的種種,記憶中那仍稚氣未脫的少年嗓音現在已經漸漸蛻變得低沉而成熟了。
聽完楚墨講述分別之後的事情,無明擔憂地問道:“小姐,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了嗎,連靈力都沒了,可不可以治啊。”
楚墨淡淡地一笑,她怕無明擔心,便隱去了自己現在需要用藥來壓制玉蟾的寒性一事,搖頭道:“慧清方丈剛剛為我診過脈了,應該是沒法恢復了。”
無明聽著楚墨隨性的語氣,彷彿這一年來遭罪的都是別人,不禁心底有氣,憤然道:“小姐,你為什麼就不能對自己好一些!”
無明驟然收緊的手指捏得楚墨手臂隱隱生疼,她不自禁的輕吸了一口氣,心知自己武功內力盡失,身子骨比以前脆弱了太多。
“小姐,弄疼你了!”聽到楚墨無意間的輕吟,無明趕忙鬆開楚墨的手臂,改去抓楚墨的雙手,觸手是一片冰冷,無明難過地說道:“小姐,現在大夏天的,你看你的手卻這麼冷。你怎麼把自己的身體糟蹋成這樣!”
楚墨輕輕抽回雙手,說道:“無明,你先在外面等候,我有些話想單獨跟方丈說。”
無明怔了怔,猶豫片刻後,走出了廂房,並把房門小心的掩好。
一直站在一旁的慧清方丈望著楚墨,低嘆道:“楚姑娘這體內的陰寒之氣,如果不及時逼出,怕拖得久了,對姑娘的身體貽害無窮啊。”
楚墨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有勞方丈掛懷,這玉蟾的寒性恐怕是沒法治的。”
慧清方丈嘆了一口氣後,沉吟了片刻,說道:“也不見其就真的無救,老衲知道一人,他興許會有辦法。”
楚墨輕輕搖頭道:“我這次不惜一切趕回來面見方丈,並不是為了治病,而是懇請方丈告知如何可在七月十五那日進入鬼府。”
慧清方丈聞言愕然道:“姑娘為何有此怪異疑問?難不成你竟想在鬼節那日進入地府?”
楚墨嘆了一口氣,垂首道:“事情的緣由一言難盡,請方丈原諒晚輩無法盡釋。楚墨現在法力盡失,已是一介凡人,力所不及,否則也不敢向方丈求助。如果方丈知道如何送凡人進入地府,請告訴我,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便是七月十五了,晚輩不能錯過。”
慧清方丈遲疑了半晌後,點頭道:“也罷,老衲便做主,這就帶姑娘去見一個人,他或許可以解答你所有的疑問,可能還知道如何驅除你體內的寒性。”
楚墨彎身拜道:“多謝方丈。”
慧清方丈輕輕執著楚墨的袖角,領著楚墨走出廂房,門外卻不見無明的蹤影,兩個人便自行向少林寺後方的嵩山深處慢慢行去。
二人一路無話,楚墨跟在慧清方丈身後,只覺得兜兜轉轉在林間小路上不知行了多久後,腳下的地勢漸緩,似乎踏上了一條平整的石子小路。
行不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