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滿了石子還未來得及噴灑瀝青。赤足踩在上邊,再加上足底遍佈血泡,不禁疼得穆楓從牙縫抽進了一口冷氣。
既然是暮雲閣的人,那便是靈界中人了,這麼說動用法術也無所謂。既然行動不便,穆楓便想到了最直接快速的辦法,用法術將對方全體抽飛。
可是,心隨意動間,竟凝不起一絲法力,穆楓不由愕然瞪大雙眼。
“穆老師不要勞神費心了,整條暗巷已經被佈下了封魔法陣,在這裡,您用不了法術的。”年輕男子好整以暇地看著穆楓呆愣的神情。
穆楓臉色鐵青地在心底將對方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才發覺他們是在有意拖延時間,想來那藥只推了一小半,起效時間和效力未免大打折扣,所以他們才會東拉西扯地沒直接上來動手。
既然如此,那唯有自己先動手了。
穆楓輕輕活動了下手腳,下一秒鐘已毫無預警地標射向那名笑得最欠扁的年輕男子。
擒賊先擒王!
穆楓的出招奇快,當週圍幾個人反應過來時,穆楓已經向那年輕男子拍出了四掌。然而能被派來對付穆楓,那年輕男子自然也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這般沒用。對方的身法柔軟而且快得詭異,像一條泥鰍一般絕對不與穆楓硬碰,將“滑”字訣的功夫演繹到了極致。
面對對方滑不留手的狡猾招式,穆楓暗自磨牙。眼角的餘光瞥到剩餘的幾人雖向後撤了幾步,但還是保持著包圍的姿態,不禁有些後悔,自己還是臨敵經驗欠缺,在先前識破對方的意圖時,就應該直接落跑,雖逃脫的機率不大,但也不至於落入現在苦戰不下的境地。周圍幾個人雖沒有上前助戰,但其虎視眈眈的架勢使得被困在其中的穆楓絕不好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穆楓的出招越來越狠辣,被逼至極限時,不覺用起了當年白紹行傳授自己的功夫,肘擊、鎖喉招招狠辣充滿殺氣。
“哦,這是弒靈門的招式……”年輕男子於激戰之中仍不忘仔細觀察穆楓的招式。
藥力似乎隨著穆楓的劇烈動作開始向周身擴散,地面上青白的石子路上已經佈滿穆楓足底刺目的血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穆楓的動作開始遲滯,攻擊的力道也漸漸減弱。
放長線任魚兒撲騰累了再慢慢收線,這是最聰明的捕魚者的做法。對方似乎也精於此道,眼見穆楓的呼吸由平穩到急促,心知藥效已開始作用,包圍圈步步收緊,而年輕男子再不是一味的閃躲,漸漸轉守為攻。
雙腳已疼得麻木,渾身癱軟無力,穆楓的意識有些渙散。就在這時忽覺周圍的壓力頓減,身旁響起打鬥的聲響,不禁精神一震,險險地避過對手鎖向自己喉嚨的右手,凌厲的一腳將對方逼退後,卻重心不穩地向後傾去,後落之勢未盡,便撞入一個高大的懷抱。
“你怎麼總是麻煩不斷?”
那無奈中帶著些許氣急敗壞的男低音有些熟悉,穆楓愕然抬頭時望見的是一雙冷峻的眉眼,吳嘯峰……
吳嘯峰今日是一襲便衣,想來應該不是在執勤時間……但自己每回落難都能遇到他,這緣分可真是奇怪啊……
在穆楓有氣無力地掛在吳嘯峰手臂上喘粗氣時,對方几個人戒備地重新把他們包圍起來。吳嘯峰將穆楓慢慢扶起,當看到她因為挪動腳步而倒抽一口氣時,立時注意到她滿是鮮血的雙腳,眉心的皺痕不由加深成了“川”字。利落地脫下外衣,放倒穆楓腳邊,把那雙足底已經血肉模糊的雙腳包住。
年輕男子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吳嘯峰,訝道:“看閣下的身手似乎並非等閒之輩,你們認識?”平穩客氣的口吻完全看不出前一分鐘還在跟穆楓狠鬥。
吳嘯峰自襯衫的口袋中抽出警官證,語氣格外冷硬地說道:“即使不認識,我也會管。”
年輕男子怔了怔,目光在吳嘯峰和穆楓身上游移了一圈。剛才交手的幾下他已看出吳嘯峰絕非易於之輩,但似乎並不是靈界中人,而且是名警官,動起手來怕要惹起不必要的麻煩,沉吟片刻後,轉目向腳疼得呲牙咧嘴的穆楓笑道:“穆老師,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們後會有期。”說著招呼幾名手下,向暗巷的另一端撤離。
還是後會無期的好!
在穆楓火大地於心裡補上一句時,突覺身體一輕,已被吳嘯峰打橫抱起。腳離地面後,痛楚立減,使得穆楓不由得呼了一口氣,然後自然地勾住吳嘯峰的脖子,調整成最舒適的姿勢。
吳嘯峰看著心安理得地在自己懷中安置的穆楓,臉色有些鐵青,剛想開口責怪她沒有男女之防的戒心,不由想起當年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