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錯……是她錯了。
是夜,牆上的時間已經指向了一點,她蜷縮著肩膀把整個人都埋在柔軟的沙發裡,偌大的客廳已經安靜得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唯有沙發邊上的燈還在靜靜的亮著。
汽車的引擎在夜裡格外的明顯。
顧澤摁密碼開門一腳踏進去看到的就是那盞光線柔和而安靜的燈,一切如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煩悶極了的心緒逐漸的平緩了一點。
女人靜靜的坐著,長髮垂下,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他走過去,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隨意的看了她一眼,像往常一樣,淡淡的道,“好沒睡?去洗澡吧。”
她洗完澡會穿睡衣,一直以來的習慣。
溫蔓沒有抬頭,她的視線看著窗外的黑暗,淡淡的輕笑,“我如果不等你回來再睡,整個下半夜都不用睡了。”
從他們結婚開始,最初她每晚都會等他回來再睡,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習慣變成了他的習慣。
有段時間,因為他每晚都會很晚才回來,且帶著一身刺鼻的香水味,所以她會關燈自己睡。
每次睡到一半,他都會用極其惡劣的方式把她弄醒,甚至什麼都不說,直接欺身而上扒了她的衣服,什麼前戲都沒有就生生撞進她的身體。
甚至好幾次,她明明感覺到他白天的工作已經很累,他還是耐心十足的折騰到她哭到她求饒。
開始她以為他工作受挫心情不好所以才在她身上發洩,後來才意識到他是在懲罰她先睡了。
顧澤準備拿杯子喝水的動作止住了,他眯著眼睛看著沙發上一身落寞的坐著的女人,“沒回來吃晚飯,所以鬧脾氣?”
溫蔓很長時間沒有開口,直到顧澤放下喝水的杯子,俯身準備抱她回臥室,才聽到女人低低的嗓音帶著若有似無的笑聲。
有些笑,聽起來更像是在哭,她說,“如果當初聽你的話就好了,”她幽幽的開口,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我沒那麼自私沒把小睿生下來就好了……”
顧澤準備抱她的手一下就轉了方向,手指大力的掐上她的下顎,冷笑著道,“大半夜你發什麼瘋?”
他一整天累死累活回來就是想看她一張怨婦一樣的臉的?不就是一餐晚飯,更何況男生本來就不應該慣那麼多。
溫蔓死死的咬唇,所有的哭腔全都堵在喉嚨裡,唯有眼淚像是被擰開的水龍頭,不斷地掉,“我不生他下來,他就不用承受這麼多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太寂寞一無所有非要把這個根本不被父親期待的孩子生下來,他就不用小小年紀承受這麼多的失望和失落了。
她給不了他一個健全的家庭,當初就不該自私的讓他來到這個世上。
他努力學習,努力的做好他能做好的所有的一切,太認真太懂事,偏偏顧澤根本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多說一句誇獎他的話。
坑深309米:戰哥哥,我們結婚吧
戰墨謙沒有說話,只偶爾抬眸瞟向亮著紅燈的手術室,眉目籠罩著清冷的淡漠。
也許他一開口,就能輕易的毀了她唯一的生機,又重新墮進萬劫不復,千素素喉嚨一緊,還是僵硬著出聲“昨晚她已經答應放過我了,若沒有說得過去的原因,戰少應該不會讓戰少夫人言而無信吧?”
她唯一能賭的,就是唐樂樂,這個男人最在乎的也就只有唐樂樂。
戰墨謙眉眼一沉,無聲的冷漠再次覆蓋了下來,輕描淡寫的開口“不是你,我自然會聽她的話。”
千素素又是一怔,為他的措辭。
他這樣的身份姿態,竟然會說,聽她的話。
她腦海中忽然一閃,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你懷疑我是因為我跟她有仇,在這京城裡還跟她有仇的”她鼓起勇氣去看那張比五年前更加沉穩而深邃的臉龐“唐寧暖當初應該就不在牢裡了,是不是?她才是這世上最恨唐樂樂的人。”
有些事很多人不知道,要說唐寧暖這件事,京城大半的人都不知道這個隱蔽的事實,但身在風月場所唯一的好處就是,那個所謂上流社會的秘密,她基本都摸清了。
唐寧暖。
這個名字從戰墨謙的腦海中閃過,攜帶者凌厲的銳氣,他冷冷的看了一旁的步數一眼,後者馬上意會過來。
擺擺手,千素素被那兩個大漢強行帶走了。
一個小時候,手術室的紅燈熄滅,一直雕塑一樣站著的男人立即箭一般的衝了過去。
俊臉微微有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