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跨重洋替她算賬的意思,唐樂樂笑了,繼續道,“我不就生氣了,然後他不陪他一晚就不給我工資,”她腦袋歪了一下,“於是我就特別乾脆的掄起啤酒瓶把他的腦袋給砸破了,扔了句工資賞給你上醫院就很瀟灑的走了。”
戰墨謙皺起了眉頭,臉色開始有點難看起來,“唐慕凡和墨森不給你錢花?”
她自然是聽出了他話裡的心疼和微怒,揚眉道,“嘿我一把年紀了花我哥哥的錢那像個什麼事兒啊,他肯給我也不好意思要啊。”
從她考上拿到通知書她哥哥就把銀行卡準備好了,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夠她一邊唸書一邊瀟灑的過四年了。
她那會兒也不知道是真覺得自己年紀大了還是想跟什麼較勁兒,死活不肯要,就要自己邊唸書邊打工享受一下人世苦楚,氣得她哥哥差點撕了她的錄取書。
她覺得……她要不是忙得跟陀螺一樣,一定會太容易想起那些事情,只要一直忙一直忙,忙到沒有時間回憶和思考。
他睨她一眼,“你要我三億給你準前夫家買我看上的青花瓷你也沒不好意思要。”
她不理這個話題,繼續道,“我本來等著那筆工資做生活費的,結果用來逞兇了,回公寓就只能泡盒泡麵充飢。”
戰墨謙的眉頭皺得已經可以夾死幾隻蒼蠅了,唐樂樂從就是嬌生慣養,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最好的,除了在美國的三年,她嫁給他以後吃的穿的用的同樣也是最好的。
他一想到她窩在破地方可憐巴巴的吃泡麵,他就想把唐慕凡那個有了女人忘了妹妹的男人揍到牆縫裡面去。
他不滿的斥道,“你不好意思用他的錢不會去他家蹭飯吃?你什麼時候臉皮薄到這地步了?”
她眨著眼睛,“我挺後悔的,離婚的時候一分錢沒拿。”
戰大少多大方啊,隨便開個贍養費都夠她做一輩子快樂的米蟲了。
戰少不想對他們離婚的話題發表什麼意見。
唐樂樂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點,“吃完泡麵,我就坐在地板上看著亮到黑,感覺身邊空空蕩蕩的,”她的語氣逐漸發生了變化,男人的心擰了一下,卻沒有再打斷她,“黑後,我就抱著電腦上了床,一個人看恐怖片。”
那一個晚上對她來太難熬,她從離開z國到去義大利唸書,中間隔了半年多的時間,從來沒有被那樣的空蕩和孤獨折磨過。
她覺得她需要更強烈的情緒來阻擋,所以才鬼使神差的點開了恐怖片,怕鬼也好,恐懼什麼也好,總覺得比胸口空蕩蕩的能灌進風來得舒服。
“那晚上我第一次想你。”她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當初撕心裂肺的記憶如今娓娓道來卻覆了一層淡淡的笑意,“我看著電腦的螢幕,明明怕得動都不敢動,就是跟中邪了一樣不肯關掉影片,然後我就想,如果有人陪著我我就不會這麼怕了。”
她喃喃的道,“然後我就想是你你會不會陪我看,我想你一定會抱著我,我覺得我不是那麼怕,只是少了一個抱著我的人。”
“那我特別特別的想你,”她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得倘若不是他的聽力這麼好,又或者電影院除了電影裡的聲音很安靜,他都有可能會聽不到她在什麼。
戰墨謙摟著她的手臂近乎勒痛了她,男人的聲音極度的壓抑,“既然想我,為什麼不來找我?”
她想他偶爾,他不想她才是偶爾。
唐樂樂抬著臉龐,低低的道,“我在想,戰墨謙,全世界你對我最壞,你對我最好。”
戰墨謙的身體僵住,鼻息間都是女人好聞的氣息,可以讓他心猿意馬,也能讓他全身疼痛。
懷裡的女人只是淡淡的笑著,剛才那一番話,只不過忽然想起,所以才順便提起。
完後,她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熒幕上,眼睛一眨不眨,但耳邊陰森的音樂一想起,就能看到她猛然首收縮的瞳孔,然後腦袋就埋進他的懷裡。
戰墨謙看了她很久,才重新把手伸進她抱著的爆米花桶裡,抓了一手喂到她的唇邊,看她很自然的低頭吃了幾口,他才扯唇低聲開口,“以後我只會對你好。”
只,對她好,也只對她,好。
女人抬頭嫣然一笑,伸出手,“拉鉤約定。”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男人的承諾自然用男人的約定方式。”
是這麼,但唐樂樂還是抓過他的手強行跟他拉鉤,清淨的五官笑眯眯的,“你是男人記得你自己過的話。”
一場電影看完,唐樂樂的臉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