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箬皺眉,蔣湲?這樣的事兒,若是換了蔣溶,裴錦箬還能相信。可蔣湲這個姑娘,可不像她妹妹,這是個真正謹守分寸,進退有度的,今日緣何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裴錦箬扭頭看了看窗外,天,又飄起雪來了。
她嘆息了一聲,“去領湲姑娘進來吧!”
袁嬤嬤也沒有法子,只得應了一聲,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果真將蔣湲領了來。
蔣湲一身衣裙上沾了些汙漬,髮髻有些散亂,臉色蒼白,面上還殘存淚痕,看上去有些狼狽。
進得屋來,見著躺在炕上的裴錦箬,卻是一咬牙,便是“撲通”一聲,在炕前跪了下來。
裴錦箬眉心一蹙,邊上袁嬤嬤已是上前拉扯起蔣湲道,“湲姑娘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咱們夫人只是您的表嫂,您這麼跪她,不是為難她嗎?”
蔣湲卻是怎麼也不肯起來。
袁嬤嬤為難地望向裴錦箬。
裴錦箬這會兒卻是在看著蔣湲,她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有羞愧有哀求……
裴錦箬擺了擺手,袁嬤嬤退了開來,由著蔣湲跪著。
裴錦箬的目光則平靜地落在了她身上,“聽說,湲表妹方才在門外時,說是要求我救命,我倒是不知,我有什麼能耐救命,湲表妹又要求我救誰的命?”
蔣湲被問得一窒,臉上一閃而沒的難堪,她咬了牙,好似所有的醜陋與陰穢都在裴錦箬靜深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來了,她就不得不說,“是蔣湲教妹無方,昨夜……世子夫人動了胎氣,這事兒,與溶溶有些關係。”
裴錦箬並無什麼意外之色,仍然只是靜靜望著蔣湲。
蔣湲咬了咬牙,又道,“昨夜,世子爺便將溶溶身邊的丫鬟抓了去,方才過午,又將溶溶也帶走了,溶溶嚇得不行……我知道,世子爺最是看重夫人,溶溶確實鬼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