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螺應道,倒是比之從前,沉穩了許多。
袁嬤嬤點了點頭,轉身而去,青螺則捧了花,入了上房,“夫人,奴婢給您送了新剪的花兒來,給您插上?”
午膳時,燕崇回來了,神色無異,可裴錦箬還是瞧出了那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絲絲喜色。
將人打發了出去,便是忍不住問道,“有什麼好訊息嗎?”
“自然是好訊息。”燕崇笑道,“昨天夜裡,斛律藏被人刺殺了。”
“刺殺?”裴錦箬聽得心驚肉跳,面色微微一變。北狄國主在大梁被人刺殺,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就像之前斛律真被殺一樣,這可比那個性質更嚴重些,若斛律藏果真出了事,兩國也不用和談了,必然是兵戎相見。
“不用緊張。”燕崇卻是老神在在,抬手輕擁住裴錦箬,替她順了順胸口。
見他這副模樣,裴錦箬心神稍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斛律藏確實是被人刺殺了,不過,只受了點兒皮外傷,並無性命之憂。再來,刺殺斛律藏的,並非我大梁人,而是他北狄人,是以,與咱們大梁,也沒什麼關係。”
聽到這裡,裴錦箬一怔後,雙眼一亮,往燕崇望去。
後者卻只是翹了翹嘴角,抬手將她腮邊散亂的鬢髮勾到耳後,語調清幽道,“這麼一來,和談怕是得加快。只怕也就這幾日的工夫了。”斛律藏急著回北都去。
裴錦箬心領神會,神色不由得一緊,手下意識地便已是扣到了燕崇的腕上,有些用力,指甲都掐進了他的皮肉之中。
燕崇自然不會連這麼點兒疼都扛不住,但抬起眼,見裴錦箬半點兒沒有察覺,只是目光緊緊鎖著他,他還是疼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