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兒孫滿堂了,如今,大孫兒都成了探花郎了,可我呢,我那兒還有個冤家,都這把年紀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不給她尋摸個知根知底的,我卻也放心不下,更捨不得她去遭那個罪,偏我又對她放不下心,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也不知是不是前世的冤孽,欠了她,她今生來討債的。”葛老夫人一臉的嘆息。
這話自然說的是袁婧衣,英國公府養著一個老姑娘,這在鳳京城中,不是秘密。
不過,因著英國公府勢大,旁人明著不敢說罷了。
只是,葛老夫人為何獨獨提起這茬兒?還就在說起給裴世欽續絃人選的時候?
裴老太太驀然想到某種可能性,心房砰砰砰急跳起來,又怕自己會錯了意,忙抬眼望向葛老夫人,卻見她微微笑著,望著自己。
再思及那一日,裴錦箬語焉不詳對她說的,讓她再等等,許就等來了好訊息。
裴老太太覺得有些暈乎,難道,所說的好事,便是這一樁了?
裴府這些時日,在鳳京城中很是出了迴風頭。
為了慶賀他家的大郎中了一甲三名,點了探花,開了整三日的流水席。
起初多是些親朋故舊登門道賀,誰知,進了門才發現幫著招呼客人的,居然還有英國公府的世子爺。而來道賀的人當中,不乏裴家探花郎的同窗好友,當中竟然就有新科狀元和很被陛下看重,一來便被欽點入了翰林院的那一位。
這鳳京城中,多得是耳聰目明的,沒一會兒,裴家的門檻兒,便幾乎要被人踏破了。
裴世欽和裴老太太都有些受寵若驚,等到見到靖安侯府的燕二公子也備了厚禮親自登門道賀時,那便更覺得恍如夢境一般的暈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