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那日比試,也是縣主先提出的,比試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臣女不敢,也不能作假。甚至是後來,連陛下、諸位殿下,不少大人也都親眼所見,臣女雖僥倖勝了一籌,卻也光明正大。這樣的事情,公主彼時不在京中,定是不知,卻一問便可知原委。”
裴錦箬雖還是跪伏在地的姿勢,語調,卻是不卑不亢。
她算是看明白了,安平縣主和彭允薇正是攛掇著蕭靈犀來找她晦氣呢,還不知道在蕭靈犀面前怎麼編排她的?
她雖是千般不願得罪了蕭靈犀,可卻也不是怕事的人,將髒水往她身上潑,她可不能因著對方是公主,便打碎了牙和血吞,少不得要爭辯上兩句。
蕭靈犀的臉色,便是不由得變了,卻是先回頭瞪了安平縣主和彭允薇一眼,見她們二人心虛地垂眼低頭避開了她的視線,這便什麼都明白了。
略頓了頓,這才又看向裴錦箬,“看來你挺能耐,光明正大,也能勝了安平一籌,倒是激起了本宮的好奇心。要不,你也跟本宮比一場,就比……騎術吧!”
蕭靈犀目光微微閃動,便是抬手往對面,裴錦箬的坐騎一指。
比騎術?這話一出,盧月齡和徐蓁蓁都是面色一變。
裴錦箬卻也知道,蕭靈犀的騎術不錯,她這個半吊子如何能比得過?看樣子,這是打定了主意要來找茬兒的。
“公主殿下要比,不如就跟臣女比啊!”正在躊躇間,乍然聽得一聲有些沉怒的嗓音,裴錦箬抬頭看去,卻見袁清洛在一個未曾見過的戎裝年輕男子的陪護下,從林子的另一頭疾馳而來,臉色有些不好看,而身後,卻還跟著不知何時離開,又去而復返的紅綃。
裴錦箬目下閃閃,復又低下頭去,這丫頭倒是個機靈的。
不過,將表姐找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何況,……目光又往那年輕男子輕輕一瞥,想必,這位便是那位與表姐定親的未來表姐夫了。
說起來,他才是源頭。如今,他也來了,只怕更刺激安平縣主吧?
瞄了一眼安平縣主的臉色,果然是難看至極。可是,奇怪的是,蕭靈犀的臉色,卻有些奇異,倒沒什麼怒色,反倒是不解。
望了望袁清洛後,很是詫異地問道,“袁二姑娘?本宮為何要與你比?”換句話說,你為何要幫這裴家丫頭出頭?
看她那模樣,還真不是裝的。
袁清洛面上怒色稍斂,“公主不知道嗎?那一日,中秋宮宴之上,安平縣主硬要逼著我表妹與她比試,不過是衝著我來的。說到底,得罪了安平縣主,也是因我,既是如此,我自是不能撇開表妹,由著她替我受累,哪怕是要開罪公主,也少不得要扛上一扛。”
“她是你表妹?”蕭靈犀一愣,面上震驚的表情不會作假,又望了安平縣主一眼,這會兒,安平縣主已是徹底垂下眼去,不敢跟蕭靈犀對上眼了,而蕭靈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面色乍青乍白片刻後,連扯開的笑容都有些慌亂,“那麼,也是袁恪的表妹了?”
她面上的慌亂,和這一聲“袁恪”,引得裴錦箬奇怪的一瞥,然而,蕭靈犀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只是緊緊盯著袁清洛。
袁清洛眉稍微微一挑,“自然是。”說著,已是下了馬來,上前將裴錦箬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是我嫡親的表妹,唯一的一個。她按理並無開罪公主的地方,還請公主大人大量,原諒則個。”
蕭靈犀卻是一瞬間笑了起來,“看你說的,本宮不過是與裴姑娘開個玩笑,袁二姑娘何必當真呢?這圍場之中,我們只能在外場轉悠,也是無聊,不如一道結伴,說不定還能好玩兒一些。”
裴錦箬望著蕭靈犀那一臉燦爛的笑容,真是滿心納罕,前世今生,她還是頭一回見蕭靈犀對著她,這麼熱切的表情,實在是讓她……受寵若驚沒有,倒是渾身不得勁兒,有點兒冒雞皮疙瘩。
袁清洛卻是想也沒想,就拒絕道,“臣女還有些事,就不打擾公主殿下雅興了。”
說著,便是朝著蕭靈犀點了點頭,轉頭拉了裴錦箬各自上了馬,一扯韁繩,幾人轉眼之間,便是走了個乾淨。
蕭靈犀的臉色不好,轉而便是怒瞪向安平縣主和彭允薇幾人,“你們兩個,是故意將本宮當成傻子耍麼?居然瞞了那麼許多,攛掇著本宮為你們出頭也就罷了,竟是連那裴家姑娘是英國公府外孫女的事兒也未告訴本宮?”
“靈犀,你稍安勿躁,聽我說。”安平縣主與蕭靈犀畢竟是堂姐妹,大梁皇室蕭家自來女兒嬌貴,她們堂姐妹也還算處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