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清楚,這才在此時請辭。
裴錦箬將話說得清楚,陳嬤嬤才興起的一點兒希望,眨眼間,又盡數破滅,不由苦笑道,“要老奴說,姑娘才是真正聰明之人。”
裴錦箬可不會將她這話當成恭維,也並未回應,話鋒一轉道,“嬤嬤這回走,我便不再送什麼了,如今,府上正是多事之秋,也就不讓丫頭們擺宴相送了。”
今生,是她有先見之明,一直防備著,陳嬤嬤母女二人才未能害到她,但她們卻已確確實實起了害她之心,不過,未能得逞罷了。
她如今,對她們已算得仁至義盡,再多,卻是沒有了。
陳嬤嬤顯然也明白,微黯了神色,點了點頭。
“姑娘!廣白來了,老爺請你去疏桐院一趟。”門外傳來綠枝的聲音。
裴錦箬神色淡淡,輕瞥向神色有些侷促的陳嬤嬤。
她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老奴不敢讓姑娘再費心,也不想再礙姑娘的眼。一會兒,便收拾收拾東西走了。老奴本是沒臉再求什麼,只姑娘……丹朱到底是老奴身上掉下來的肉,老奴如今雖是自身難保,再無力為她做些什麼,卻也只得舔著臉再求姑娘一回。別的也不敢說,都是她自個兒作出來的,往後有什麼不好,也自該她自己受著,只請姑娘……好歹幫著留下她一條命……”
陳嬤嬤滿眼懇切,眼中,已是冒了淚花兒,對丹朱,她好歹還算得愛女心切。
裴錦箬輕挑起一道眉來,“我一個做妹妹的,如何能管到兄長房中?何況,只要孟姨娘在一日,只怕,二哥哥自己也做不得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