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議的立場都沒有,你肯定不懂這種心情。當時,我只能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儘管做過了心理建設,卻還是沒有辦法面對……事情卻比我能想象的最糟糕的情況,都要嚴重得多……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淚眼迷濛地看向華雪城:“那麼多閃光燈衝著我的時候,我只能想,我錯了,我不該想要利用別人,不該想靠你來走出困境,我遭到報應了……果然人在做,天在看,一定是我太壞了……”
她說著說著,把自己整個兒都給否定了。
華雪城皺著眉,僵硬地安慰:“你想太多了。”
穆曉晨苦笑:“我沒有想多……如果不是我想將錯就錯,一直巴著你,我們怎麼可能會訂婚?感情是那麼美好的東西,我不該想著怎麼利用……如果我是光明正大地在談一場戀愛,又怎麼會被人問得啞口無言?又怎麼會連站出來支援我的人都沒有?我如果活得問心無愧,就應該像宴文麗一樣,可以坦蕩蕩地面對媒體……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她嗎?”
越說,她越有一種自我厭棄的情緒。
有時候人就是這個樣子,受了一個特別大的挫折之後,整個人的自信都會被打擊到,就會拼命的從自己的身上尋找原因,把所有的過錯,都無限地放大了。
現在穆曉晨,就陷入了這種狀態。
她本來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一向行得正坐得端,唯一存了非份之想的,就是覺得走投無路了,想要藉著華家未來少夫人的名頭,幫自己度過難關。
華雪城知道,遇事就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都是責任感重、心地良善的人,他長長地一嘆:“你別想那麼多,如果我真的不想幫你,有的是辦法拒絕。”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就動搖了,於心不忍的成份更多。
如果穆曉晨只是強硬地寄希望於華爺爺對他施壓,那麼她不會成功的。
是他親眼看過了她的處境她的難堪,看到了她被自己父親一刀刀劃下的、鮮血淋漓的傷,才會帶著無奈,一次次出手相幫。
穆曉晨有些意外,“這麼說,你會答應跟我訂婚,並不全是因為華爺爺逼迫?”
華雪城微微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
穆曉晨心裡的愧疚終於消去了一些,她咬了咬嘴唇,開口請求:“現在,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如果你有能力,再救我這回,我今生今世沒齒不忘,只要有機會,哪怕是做牛……”
華雪城並不想聽她這樣卑微的說這些,止住了她:“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走吧。”
這一次,穆曉晨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華雪城問:“回家還是去我那裡?明天還上學嗎?”
穆曉晨一臉茫然:回家,擔心被記者再堵住。可去華雪城那裡,又怕引來更多的爭議。
至於上學?彷彿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都不知道明天需要面對的是什麼,她現在是真的鼓不起去學校面對流言的勇氣。
華雪城嘆了一聲:“我送你回家吧,讓傑森帶人跟著你。”
他打算留下一整個的團隊,不僅可以保護她的安全,還能夠得體地應對緊急情況。
自然,也會隨時向他彙報她的情況,以免再緊張憂心。
穆曉晨沒有反對,傑森在,她也會有安全感。
臨下車前,華雪城交待:“如果有什麼情況,隨時打我電話。”
“嗯。”
因為還要跟尉遲立明談談,他沒有多留。
穆曉晨很想說:你再陪我一會好不好?
一個人,難免就會胡思亂想,可明天會是什麼情形,她都不敢想,太可怕。
但是,她又有什麼立場呢?
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宴文麗也會覺得很難堪吧?
他身為男友,自然要去陪她的。
華雪城車都沒下,走得匆忙。
穆曉晨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裡,覺得心都空落落的,沒個著處。
傑森有些不忍直視她的哀傷,開口勸:“穆小姐進去吧,有我在,你放心。”
已經得了華雪城的吩咐,他誇下海口:“不止我一個人,我們會全方位為你負責。”
穆曉晨有些意外:“你們?”
華雪城不僅留下傑森一個人?
他對她其實還是挺上心的?
整整一晚上,穆曉晨輾轉反側,感覺迷迷矇矇也沒怎麼睡著,好不容易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