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就往遠處跑。徐秋兒摔得手疼腿疼,哪肯輕易饒過他,叮囑堂弟在這兒等著,爬起來就去追他,怕被父母聽見才沒有大喊大罵。樹底下,阿木盯著二人背影瞧了會兒,忽的笑了,繼續逗松鼠玩。
那邊嚴敬刻意控制著速度,跑著跑著,確定阿木看不見了,假裝絆了一下,跪趴到了地上。等他“慌慌張張”站起來準備繼續跑時,徐秋兒已經追到了他跟前,小手用力攥住他手臂,馬上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我讓你欺負人!”
嚴敬一聲不吭地任由她打,覺得小姑娘打得差不多了,他才猛地轉身,一把將跑累了打累了的姑娘摟到懷裡,攥住她胳膊讓她無法動手,他低頭看她,呼吸同樣不穩,“秋兒,我真的喜歡你,你跟我好吧?陸成對你堂姐多好,我對你比他還好!”
徐秋兒立即呸了他一口,“我瞎了眼睛才跟你好!”
小姑娘跑得口乾舌燥,並沒有吐沫星子噴出來,嚴敬白白閉上眼躲避了,再睜開,就對上徐秋兒氣紅的臉蛋,越發明亮的杏眼,還有那紅紅的嘴唇。再感受著她在他懷裡掙扎的嬌小身子,嚴敬胸口忽的騰起了一片火。
大手按住她後腦,嚴敬鬼迷心竅地親了下去。
徐秋兒嗚嗚地掙扎,奈何力氣懸殊,愣是無法撼動他分毫,白白讓嚴敬在臉上啃了好幾口。眼看這人還想親她嘴,徐秋兒氣急攻心,在他嘴唇貼上來時狠狠咬了一口。
嚴敬吃痛,疼得鬆開了她,鬆開時理智恢復,意識到自己過分了,突然不敢再看她,背對小姑娘一邊擦嘴一邊道歉,“秋兒,我……”
“我告訴我爹去!”宛如與狼搏鬥,打的時候只想著逃,現在狼住手了,頭回遭遇這種事情的徐秋兒又後怕又委屈,嘴一撇就哭了出來,瞪著嚴敬背影哭,“我告訴我爹去,再也不來你的破園子做事了!”
畢竟才十三,一直被爹孃兄長護著,不像凝香,因為兩輩子的經歷因為習慣了裴景寒的動手動腳,第一次被陸成強迫親近時,只有害怕委屈失望,絕不會想到跟親人告狀。雖然被人欺負了確實該告訴父母,可凡是涉及到清白,除非被逼緊了欺負狠了,大多數姑娘都是不敢說的。
她哭得像個孩子,嚴敬轉過身,看著淚水漣漣的小丫頭,再想想自己的年紀,很理解她的害怕。既然欺負了人,小姑娘想告狀,嚴敬做不出哄她別說的事。盯著徐秋兒看了半晌,他眼裡的猶豫陡然變成堅定,垂眸道:“走,我陪你去,我會向伯父伯母認錯,然後求他們將你許配給我。他們答應了,我會對你好一輩子,不答應,我再也不糾。纏你,今日之事也不會往外說半句。”
徐秋兒眼淚一頓,得他提醒,終於明白這不是普通吵架,而是涉及到了姑娘的名聲清白。父母知道了,會不會因為嚴敬親了她,就答應了嚴敬的提親?就算沒答應,以母親的脾氣,肯定也要狠狠數落她一頓,然後再也不准她出門了吧?
哪個結果她都不想要。
考慮清楚了,徐秋兒轉過身,擦擦眼淚道:“我不用你提親,念在你與陸大哥的交情,剛剛的事我不想再追究。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若是個男人,就請管住自己的嘴,否則傳出去了惹來閒言碎語,我寧可懸樑自盡也不會為了名聲嫁你!”
她嫌棄他到了這個地步,嚴敬不解又憋悶,轉到她面前沉聲問道:“你就這麼恨我?”
徐秋兒沒有回答,當著他的面抹抹嘴,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我就當被狗咬了!”
言罷疾步離去。
嚴敬望著她的背影,胸口堵得忘了背上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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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兒很快就回到了栗子樹下,蹲到堂弟面前,輕聲叮囑了男娃一番,就說兩人追松鼠追到了這裡,不許提遇到嚴敬的事。
“二姐哭了?”阿木望著堂姐泛紅的眼圈,小聲道。
徐秋兒點點頭,抬起左手給堂弟看自己擦破皮的手腕,咬牙道:“他害我摔跟頭,二姐不喜歡他。阿木向著他還是二姐啊?”
阿木當然偏心堂姐,心疼地摸摸堂姐沒受傷的地方,嘟起嘴幫堂姐吹。
徐秋兒舒服了不少,親親堂弟道:“我娘問我怎麼摔的,咱們就說我追松鼠不小心摔的,嚴敬欺負二姐,二姐一次都不想再提他了。”
阿木懂事地嗯了聲。
姐弟倆攜手往回走,因為不認識路,徐秋兒按照記憶先回到了沙果園遇見嚴敬的地方,剛巧凝香也牽著阿南走了過來。
“也不許告訴姐姐。”徐秋兒低聲囑咐堂弟,然後才笑著與凝香打招呼,神色已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