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不願凝香去侯府。
心煩意亂,陸成在外面待到各家炊煙四起才往回走。
“陸成,我覺得我多半是有了,這兩天總想吃酸的。”夜幕降臨,凝香躺在丈夫懷裡,抱著他腰道。陸成身強體健,腰那兒挺細的,抱起來很舒服。成親快兩個月了,凝香已經從最初的羞澀躲閃,變成敢主動碰他了。
“過完端午我陪你去鎮上看看。”妻子嬌滴滴的,陸成親親她額頭道。
凝香嗯了聲,摸摸肚子,心裡全是即將為人母的興奮。
陸成心不在焉地摸著她背,忽然問道:“我記得你說你每個月都跟素月有書信來往,這個月她給你寫信了嗎?”
凝香有點意外他會主動提起素月,微怔之後笑道:“寫了,大伯母幫我去路邊拿的信,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了?”
陸成皺眉,想起來了。李嬤嬤月底一早出發,素月應該提前一天寫的信,信上內容無法證明她月底那天是否出了事。
他沉浸在思緒裡,久久沒有回答她,凝香等了會兒,忽的心中一動,輕聲道:“世子明日大婚,你聽到訊息了?”
她猜到了,陸成點點頭,握住她手套話道:“那些人都誇沈姑娘與他是珠聯璧合,但也有人說沈姑娘度量不大,可能會收拾他身邊的丫鬟。我便想到了素月,你之前在侯府的時候,素月你們倆有沒有得罪過她?她嫁進來就是主子了,想對付素月的話……”
或許是頂替凝香的那個大丫鬟出了事,也可能只是百姓們胡亂猜測,與素月無關?
屋中黑暗,看不清他的模樣,凝香卻聽出了不對,慢慢坐起身問他:“你不是不關心侯府的事嗎?今天怎麼說了這麼多?”
她想給素月送兩個柿子陸成都不高興,怎麼會主動關心素月?
陸成嘆口氣,坐起來抱住她,低聲解釋了一遍。
凝香渾身發冷。
她知道,被拐子劉擄走的那個丫鬟一定是素月,她也知道,這事不是沈悠悠做的。
沈悠悠沒那麼急,就像上輩子,她嫁過來前也知道裴景寒寵她與素月,沈悠悠卻一直耐心地等著,等到裴景寒出遠門,等到老太太與杜氏不在府裡,她才一擊即中,以誰都無法阻攔的勢頭賣了她們。
如今就要大婚了,沈悠悠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動手。
那麼,這就是素月的報復計劃?先借裴景寒的手殺了柺子劉,再引裴景寒懷疑沈悠悠?
素月沒有性命危險了,凝香卻擔心她有沒有留下痕跡,別裴景寒沒有懷疑沈悠悠,卻發現一切都是她動的手腳……
~
鎮遠侯府,裴景寒坐在書房,神色淡淡地聽暗衛回稟。
“……柺子劉的媳婦說他有兩天沒回家,屬下去柺子劉常去的地方打聽,因為柺子劉認識的狐朋狗友太多,沒人留意到是否有生面孔找他……沈家那邊,表姑娘與身邊的丫鬟沒有離開過宅子,姑太太只來過這邊一次,姑老爺去了寺裡兩次,只有表公子每日出門。”
裴景寒神色微變。
外人都傳他一劍殺了柺子劉,其實他給柺子劉留了一口氣,逼他說出幕後主使。一番重刑逼供,柺子劉交代有人請他去酒樓喝酒,將他灌醉後再激他去劫下面一個姑娘。柺子劉衝動之下抓了素月,帶到秘宅裡想要佔便宜,聽素月自報家門,他後悔卻不敢放人,怕素月回去後告訴主子,他必死無疑。
但請柺子劉喝酒的那人,如石沉大海,找不到任何線索。
既然柺子劉不認識對方,就說明攛掇的人並非柺子劉的狐朋狗友,街上那麼多姑娘,那人偏偏選了素月,說他與素月無仇,絕不可能。
誰會對付素月?
裴景寒不想懷疑即將進門的沈悠悠,但他想不出旁的人選。
如果此事早點發生,裴景寒定會去審問沈悠悠或沈闊,甚至直接退親。可事情發生在這個節骨眼,裴家分散在各地的近親遠親都到了府城準備賀喜,連同一眾達官貴人,此時與沈悠悠鬧出任何不快,都會讓裴家淪為笑柄。
因此即便有證據證明是沈悠悠做的,裴景寒現在也不能動她。
這個表妹,他必須娶。
“殺了吧。”心中有了數,再留著柺子劉也沒用,裴景寒起身離座,回了自己的房間。
進了屋,就見素月頭纏紗布站在桌子前,端著茶碗正要往嘴裡送,瞧見他,小丫鬟尷尬地笑笑,將茶碗放了下去,頗有幾分討好意味地辯解道:“世子,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了,真的沒事了,不習慣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