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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東西屋一共兩張炕,原本徐守梁夫妻睡東屋,西屋徐秋兒與阿木睡炕頭,晚上拉張簾子,與那邊的徐槐隔開。這麼大的兄妹倆睡一屋,在大戶人家看來定是不可思議,但這是鄉下,夏天天熱徐槐可以睡到隔壁自家,但是冬天,哪有那麼多柴禾燒炕,徐家還算講究點了,有的人家一家幾口都擠在一張炕上。

為了讓她們姐弟倆好好說說話,今晚徐槐兄妹暫且搬到了東屋,其實也沒什麼避諱,冬天裡面衣裳穿得厚,捂得嚴嚴實實,不必擔心看到不該看的,引起尷尬。

“姐姐真香。”阿木依賴地抱著姐姐,特別高興。

“阿木以後不許去北河知道嗎?”凝香親親弟弟腦頂,柔柔地囑咐道,“想去玩水你讓大哥帶你去,大哥沒空還有二姐呢,不許你跟大壯去,萬一你掉到水裡爬不上來怎麼辦?”

因為確實發生過,她雖然沒哭,聽起來依然十分後怕與傷心。

阿木已經能分辨出大人的情緒了,黑暗裡看不見姐姐,他伸出小手摸姐姐的臉,“姐姐不哭,我聽姐姐的話。”

姐弟倆彼此心疼,更多的還是久別重逢後的歡喜,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鄰村陸家,陸成哥幾個也睡了,阿桃自己睡西屋。

東屋裡,陸成父子倆睡最熱乎的炕頭,陸言睡中間,最小的十三歲的陸定睡外面,也是相對來說最冷的位置。但陸定沒有半點怨言,因為……

夜深人靜,阿南突然啊啊哭了兩聲,陸成與陸言瞬間驚醒。

臭小子要噓噓了。

陸成剛要起來,褲襠忽然一熱。

他頓時僵在了那裡。

陸言已經披上外衣下了地。小傢伙半夜要噓噓還要吃奶,外面鍋裡放著提前擠好的羊奶,灶膛裡填兩把火就能溫熱了。兄弟倆一個把噓噓哄孩子一個去燒火,已經配合半年多了,誰料陸言點好燈,卻見大哥一動不動坐在那兒。

“又尿炕了?”陸言瞭然地問。

陸成瞅瞅被窩裡做了壞事還有臉哭著哼唧的男娃,嘆口氣,垂眸道:“先給我找條褲子。”

陸言指著炕頭道:“不都在褥子下面嗎?”放在褥子下面,褲子是熱乎的,一旦阿南尿了,隨手可以換新的。

“是我要換,他都噴我身上了。”陸成摸摸阿南屁股底下,一點都沒事,鑽出被窩再看看自己,溼噠噠一片,彷彿他才是尿炕的那個,也不知今晚小傢伙姿勢怎麼那麼正。

唯一沒動靜的被窩裡突然有人悶笑。

陸成皺眉看過去,老三陸定已經將腦袋縮回了被窩。

陸言瞅瞅自家大哥,因為褲子溼了,裡面的東西就明顯了,他盯著瞧了眼,笑不出來了。

自己跟大哥,好像差距有點大……

怪不得他好意思露出來。

陸言迅速從櫃子裡翻了條中褲出來,扔到炕上就去燒火了。

褲子冰涼,陸成換上時冷得直打哆嗦,鑽進二弟被窩暖和了會兒,才重新回了自己被窩,將張嘴哭嚎的阿南抱到懷裡哄。

於是等陸言用勺子一點一點喂完大哥懷裡的侄子再次鑽進被窩,就覺得不太熱乎了……?

第10章

?寒冷的初春早上,外面依然滴水成冰,村人們無事可幹,都等天大亮了才起來做飯。

李氏最先起來的,先抱柴禾煮粥吃。

柴禾是去年的苞谷杆,長長的一根折成幾段,噼啪作響。

熟睡的凝香並沒有聽見,重新活了一次,見到了失而復得的弟弟,這一晚她睡得無比安心,是她當上丫鬟後睡的第一次懶覺。

但阿木聽見了,男娃打個哈欠,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了姐姐的後腦勺。

姐姐是背對他睡的,長長的黑頭髮有點亂,昨晚他不小心壓到姐姐的頭髮,還弄疼了她。

阿木眨眨眼睛,徹底醒了,將姐姐跑到他這邊的頭髮一根根挪過去,動作小心翼翼。

灶房裡忽然傳來二姐姐疑惑的聲音,“大姐還沒醒?”

大伯母緊跟著回道:“準是累了,你先去洗臉吧,別大聲說話,西鍋水都燒好了。”

然後灶房就又只剩折柴禾的聲音了。

阿木本想湊過去看看姐姐醒沒醒的,聽大伯母說姐姐累了,他就不敢動了,怕自己弄醒姐姐,只是聽到外面二姐姐洗臉潑水的聲音,阿木突然很想噓噓。

他努力地憋著,漸漸地忍不住了。

阿木難受,瞅瞅還沒有動靜的姐姐,他一點點爬出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