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跑出去,才能自由的呼吸。
嶺東縣是個窮的不能再窮的縣,駐烏山辦事處一年也沒多少經費,王向東一向把一分錢掰八瓣來花,這還覺得不夠花呢。
而現在,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胳膊都不大敢往吧檯上搭,就怕弄髒了人家這看起來高檔華麗的桌臺。
陸錚從酒保處接過一杯色彩斑斕的雞尾酒,輕輕推到王向東面前,笑著說:“嚐嚐,味道調得怎麼樣?”
王向東尷尬的笑笑,卻沒敢去碰,這東西,也是酒麼?
他來之前可不知道陸主任會帶他來這種豪華的聲色犬馬場所,可現在,也不敢說什麼。
“哥,你來了啊!”身後傳來女孩清脆的聲音,招牌似的爆炸頭猩紅嘴唇,正是小麗。
小麗因為不服從校規燙髮穿高跟鞋,屢教不改,剛剛被機電學校開除,不過她也無所謂,隨即跟著黃子軒瞎混,幫著黃子軒照看賬目什麼的。
陸錚對小麗微微點點頭。
小麗卻親熱的湊到陸錚耳邊低聲說話,王向東一下弄了個大紅臉,忙把目光移開。
小麗其實是同陸錚說正事兒,問陸錚:“哥,那你還進去不?”
陸錚擺擺手,說:“不去了,你們談你們的,不用我出面。”
VIP包廂裡,黃子軒應該正在和省廳下來的人談數,擺平一些事。
前些日子,黃子軒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他有一批貨被省廳扣了下來,按照模糊的相關法律法規,這批貨所辦的證件可以說齊全也可以說有瑕疵,就看執法部門怎麼解釋相關法律條文,而省廳帶隊的幹部不聽司機解釋,直接把貨扣了,而且,也不知道拉去了哪裡,就叫烏山貨主去交罰款,明顯就是想自己撈一筆。
黃子軒摸了摸扣自己車的幾名省廳執法警察的底兒,帶隊的姓楊,省廳經濟稽查總隊的一個科長,可是黃子軒找了好幾個省廳的朋友,卻都擺不平,而且對方傳話來了,加了價,罰款本來說是五千,現在變成了一萬。
黃子軒無奈,這才找陸錚想想辦法,畢竟透過種種蛛絲馬跡,黃子軒知道,陸錚的人脈很廣,甚至,在京城都吃得開。
而且黃子軒也沒什麼高要求了,五千塊錢,拿到貨就行,順便交個朋友,以後別再為難自己就是。
省廳楊科,又很有些根底的樣子,陸錚便知道是誰了,便是前世和高志凱一起害過自己的那個楊朝陽。
楊朝陽的爺爺是開國元勳,但已經離世,父親則是副省級幹部,只是因為老爺子二十年前便離世,楊家在京城已經式微,而前世時,後來楊朝陽之父親受重用被啟用,在陸錚父親退下來後,進入最高權力機構,則是後話了。
但不管怎麼說,要說摩挲黃子軒這樣的,楊朝陽自還綽綽有餘。
陸錚對楊朝陽、高志凱現在的動向又怎會不留意,知道市局治安處鄭處長的兒子和楊朝陽、高志凱都是警校同窗,而且,小鄭和楊朝陽是同期畢業,高志凱比他們高三期,卻最後成了楊朝陽在警校最好的朋友。
小鄭同楊朝陽關係也不錯,素有走動,所以陸錚便給鄭處長打了個電話,說了下情況,希望他出面給調節調節。
老鄭聽說貨被扣的這方是黃老的公子黃子軒,便也滿口答應,以黃老的身份加之他的情面,想來此事也能迎刃而解。
而老鄭打了電話,邀請楊朝陽來烏山玩,楊朝陽倒也欣然答應。
現在,老鄭、黃子軒、楊朝陽等人,便在VIP包廂裡,小麗便是從包廂剛出來,見陸錚在大堂,便過來打招呼,問陸錚進去不進去。
陸錚笑著婉拒,自己這邊還有正事呢,而且,也不想攙和他們的事,更怕自己進了包廂,見到楊朝陽壓不住火,這廝可能從高志凱那裡知道自己這麼個人,但想來也沒放在心上,按照今世來說,自己和他,還素不相識呢。
小麗又親密的和陸錚聊了幾句,這才扭著小屁股顛顛而去。
陸錚轉頭,卻見王向東,正偷偷瞄著舞池中美女的大腿看,不禁愕然,都說人的適應力超強,這說法,所言不虛。
陸錚舉起酒,和王向東輕輕碰杯,說:“向東,嚐嚐,這酒味道不錯。”
王向東終於,端起了那杯五彩斑斕的雞尾酒,慢慢咂了口,還真是不錯,口感綿軟,略帶些酒氣,全然沒有他想象中的辛辣怪味。
“陸主任,這酒還挺好喝,叫什麼酒來著?不會叫彩酒吧?”王向東頗有興趣的問。既然有紅酒,彩色的,那就叫彩酒?
陸錚笑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