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天上掉來個天仙娘子;還帶著許多銀子;在臨街一面熱熱鬧鬧開了酒樓;開業那日請的里正大人做了主持,守備大人親自賀喜,那酒樓位置好,菜藝佳;再加馮大從前的人緣;幾個月就賺得金缽滿盆,一時人人側目,個個稱道。
天曉微明,馮家正房的床榻上,傳來幾不可聞的shengyin聲,時高時低,漸漸歸於沉寂,忽然有男人的聲音細細碎碎地地響起:“盈兒,求你了,來真的好不,東鄰家的大夫說了的,不妨的。”
“不行。”女人嬌呵道:“傷了孩子怎麼辦?”
“那今兒我請那大夫來,讓他親自與你說。”男人似乎下定決心,摁住女人的手,咬著牙道:“這都幾個月了,你想憋死我……”說著,狠狠咬住那蓓蕾,懷孕的婦人,軟綿綿的宛如銀盆,添了幾分慵懶的風情,更顯嬌豔動人。
“說了不許就不許。”“啪”男人頭上著了一記。
“你這個兇婆娘。”男人怒瞪著那張明媚動人的臉,萬沒想到,這樣的嬌豔,卻是如此的兇蠻……
那張明媚的臉忽然笑了,這些日子過的順風順水,唇齒紅白裡越發誘人,忽地坐了起來,墨黑的長髮披散在乳間,黑的黑,白的白,紅的紅,顯出動人心魄的媚色,披上外袍,捏著男人的下巴,眨著眼笑道:“忍著吧。”說著,用白蓮觸了觸要爆炸的某物,離了床榻,去了盥洗房……
很快穿戴整齊,粉光豔脂地走了出來,見男人還不肯穿衣,在床上恨恨作聲,噗嗤笑道:“一會兒子要開門了,還不起來?”
馮子劍見又一次侵佔失敗,賭氣躺在床上,用被單蓋上臉,道:“不起了!”
邵盈似乎十分滿足,眉開眼笑道:“隨你。”說著,張開門走了出去,見兩個大丫頭已經門侯著了,點了點頭,道:“小廝們可是打掃乾淨了?”
鶯兒道:“已經弄好了,夫人,連桌椅都弄妥當了的。”
邵盈“嗯”了一聲,又掉頭問道燕兒道:“帳目都妥當了?”
燕兒斂手道:“回夫人,妥當是妥當,只是昨日賬房先生說,那李衙內一直賒著哩,順兒去說了一下,還捱了兩個耳光。”
“哦”,邵盈眉毛一挑,哼了一聲,道:“這個交給老爺,我們不用管了。”說著,走出正房,院子裡兩個粗使婆子正在掃地,見她與兩個丫頭出來,恭恭敬敬道了聲“夫人”,邵盈點了點頭,看著滿當當的院子,心裡做起了打算——這酒樓是賺錢的,她三個月就回了本,就是有些忙不過來,又僱了些下人,裡面外面就分不開了,過些日子有了孩子會更擁擠,還是要籌謀著買個大宅子的好。
正忖度間,忽聽院門響動,外面人生嘈雜,皺了皺眉道:“誰?”
看門的婆子開啟門出去,回來道:“夫人,他們說,說……”
“說什麼?”邵盈一邊問道,一邊出了垂花門,繞過影壁,見大門外站著三個人,當先一對夫婦,五十上下的年紀,小戶人家打扮,面上含怒,身後則站在一名三十上下的青衣女子,容貌甚美,臉露愁容,見邵盈一身光鮮地帶著丫頭婆子出來,忽然渾身發抖。
邵盈何等人物,見了這等情形,那心忽悠悠沉了下去,轉頭對身邊鶯兒說了一聲,鶯兒應聲轉身回屋,這才抿了抿嘴,甩了甩帕子,走了上去,笑問道:“啊呀呀,請問貴姓,你們找誰?”
那對夫婦上下打量著邵盈,又著意注目邵盈那隆起的肚子,男子嘆了口氣,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年輕婦人,女人橫眉立目道:“你就是馮兒剛娶的小兒?”
果然如此!
邵盈裝出吃驚害怕的樣子,倒退了兩步道:“請問你們是……”
男人經不起邵盈這樣的麗色,總覺得這兒兇巴巴對待一個美人實在不妥,咳咳了兩聲出口道:“我是他舅,姓阮名貴,這是他舅母李氏。”
“啊呀呀,原來是舅舅,快請進,舅母,表妹……”邵盈笑嘻嘻地向後退了一步,讓出一箭之地。
阮貴遲疑了下,李氏卻是不怕的,“哼”了一聲,上下打量著邵盈,露出十分不屑的摸樣,回身拉扯著那年輕婦人,道:“柔兒,走。”說著,強拽著年輕婦人進了門,那婦人一直低著頭,彷彿羞愧,又彷彿驚惶,只有經過邵盈的身邊時,方抬起頭飛快地睃了邵盈一眼,一瞬間的對視裡,彼此明瞭了彼此。
前妻阮氏!
邵盈望著他們三人背影,那笑盈盈的臉呼啦沉了下去,站在那裡怔了半晌,方整理了衣襟,邁步轉過了影壁,見馮子劍已經穿著整齊,從正房迎了出來,面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