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老了十幾歲般,變得憔悴軟弱。
“盈兒,跟我走,從前是我不好,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阮氏也是良善之人,我們一家子好生過日子,不好嗎?”馮子劍的語氣帶著罕見的祈求,此時此刻,他終於不想再試探,不想馴服,而是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邵盈被那聲“盈兒”叫的砰砰心跳,咬了咬嘴唇,心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卻又搖了搖頭道:“晚了。馮爺,我說了,若要見我,好好立功,能入青花營再說吧。”
“你……你會被別的男人……”馮子劍忽然從背後抱住邵盈道:“盈兒,你饒了我吧,都是我不好,我一想到你在這裡,我就要瘋了,真的。”他一向粗豪,不善於表情,這話恐怕是說過最柔軟的了。
邵盈嘆了口氣,只得把那話說了,道:“馮爺,林娘子跟我講好了,是賣藝不賣身,若是有一日攢夠了銀子,可以自贖,那身契都寫好了的。”
馮子劍聽“賣藝不賣身”,心中一鬆,卻也不是不願的,欲待要勸,忽見邵盈已經甩開他的懷抱,快走幾步,那嫋嫋身影迅疾消弭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楓葉親說的對,邵盈應該多少有點斯德哥爾摩症~,不過不是指感情洗白啦親,是指的本來想寫得讓她招人恨,結果。。。。o(╯□╰)o
話說在這種情形下,應該很多落難小姐們患上這種病症滴,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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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戰之後,便進入了戰後修整期,軍士們領了餉銀,聽說邊城又來一批官奴,眼巴巴等著放假進花營消遣。蕭生因為升到了親衛,搬到了帥府,並不在營地駐紮,今日算到應是邵素到邊城的日子,揣好了銀子,向邊城刑司走去。
邊城乃齊朝與契丹接壤之地,雖不似帝都那般昌明隆盛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卻也因為休戰時的貿易來往,顯出交界之處的別樣繁華,走出帥府衚衕,穿過鬧市,六街三市裡貨餘資多,萬戶千家裡生意興盛,蕭生自來之後就一直在軍營,少有閒暇逛街,如今眼望過去,見其人物軒昂,衣冠多樣,言語混雜,熱鬧之處竟不輸於帝都。
蕭生一邊走,一邊籌謀著是否給邵素買點胭脂水粉,又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買這些東西得讓人嗤笑,正猶豫間,忽聽一聲喊道:“不得了,撞上來了,快跑,快跑。”
回頭看去,見一匹黑馬正向集市遙遙衝來,馬上那人正“哇哇”大叫,顯然是失控瘋馬,而周圍很多人來不及躲開,竟有幾個被其踢傷,猛吸一口,氣沉丹田,待那馬從自己身邊擦過的瞬息裡,忽然縱身躍起,挽住那韁繩向左一拉——這便是有緣故的,那馬衝力十分強勁,若是生生向後拉,馬上那人非摔死不可,只有轉個方向緩上一緩,然後伸章對那馬脖子當空劈下,那馬“嘶叫”一聲,口吐白沫摔倒在地。
因事發突然,馬上那人始料未及,被倒栽蔥般摔了下來,蕭生連忙伸手接住,因為衝勁太大,蹬蹬後退幾步,方看清竟是個紅衣少女,忙縮手道:“啊,對不起……”
誰知他縮了手,那少女卻一直揪著他的衣襟不放,這麼一撕扯,竟稀里嘩啦把懷裡的銀子拽了下來,並因為這一緩衝,那少女好歹沒有硬生生摔在地上,而是打了個滾,站了起來。
這是蕭生辛苦攢起來贖邵家姐妹的銀子,見掉在地上,忙俯下身仔仔細細地撿起來,剛剛揣在懷裡,卻迎面見到一張明豔的俏臉,那雙杏眼死死盯著他半晌,道:“我認識你,你是救毅哥哥的那個侍衛吧。”
蕭生聽了“毅哥哥”三個字,又見她那身宛如紅霞般騎裝打扮,忽然想起軍中傳言,據說殷虹將軍的女兒殷月不愛紅裝愛武裝,專好練武騎射,口口聲聲要做花木蘭,常常騎了馬跟著將領之子們廝混,人長得美豔,手底又有兩下子,因此追求者眾多……
那殷月見他怔怔不語,跺了跺腳,道:“我問你話,你怎麼不回話?”
蕭生“哦”了一聲,忙拱手道:“見過殷小姐。”
殷月眸光在蕭生臉上掃來掃去,半晌方參道:“原來你認得我?”忽然見他胸前那匆匆揣起來的銀子,皺眉道:“你拿這麼多銀子作甚?”說著,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刑司道:“去買人?”
蕭生見她竟猜了個七八分,心中一凜,卻不多說,只拱手道:“是。”
那殷月忽然嗤地一笑道:“別裝了,我早聽說了,聽說你迷上了個官奴,巴巴地攢銀子來贖她呢。”
蕭生一驚,沒想到自己這種私事竟會被人知曉,而且是殷月這種貴人,臉上一紅道:“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