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打扮的如新春中搖曳的花朵一般,左寧嫣一身白衣卻還是最為飄然出眾的,一顰一笑,皆可入畫。
顧虹見恰好看到左寧嫣笑著握著筷子,露出潔白如蔥的手指。
而顧虹見自己的手指……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因為要做活兒和練武,所以顯得十分粗糙難看。
顧虹見有些難堪地將手往袖子裡縮了縮。
而林思澤對此一無所知,回去之後還照常地和顧虹見商量何時動手,最後兩人決定,兩天之後,按照二皇子的習慣,他都會偷偷溜出宮再回來,而晚上回宮的時候,因為要不被人發現,二皇子周圍的侍衛是很少的,這是動手的絕佳時間。
而動手的人……便正是顧虹見。
林思澤有點擔心:“你能行嗎?”
顧虹見徒手劈斷一根木柴,腳尖輕點,飛身至屋簷邊沿,居高臨下道:“你覺得呢?”
林思澤:“……我擔心的並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的心態。畢竟,你以前從未真正殺過人。”
“……”顧虹見自己也愣了愣,隨後她道,“不礙事!這種事情總是得有第一次的,不就是一刀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林思澤朝她伸手:“下來吧。”
顧虹見安然平穩地落地,林思澤只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辛苦你了。”
顧虹見這才發現,林思澤竟然快和她一樣高了。
這傢伙怎麼長的這麼快……可惡。
顧虹見摸著自己的腦袋想。
兩天的時光眨眼就過去了,顧虹見一個人多次去準備暗殺二皇子的朱雀門附近亂逛。
皇宮有宵禁,到了晚上便不能再出入宮門,只有朱雀門比較特殊,若是有腰牌,便可以在夜晚出入,所以最後動手也一定得在這裡。
到了當晚,顧虹見早早地穿了一身暗色的衣裳,用黑布蒙面,潛伏在朱雀門附近的屋簷之上,冷冷地看著進出的車輛。
林思澤其實十分擔心,甚至想要跟過來在,但被顧虹見以“你只會誤事搞不好還會暴露自己”為由給趕走了。
而後二皇子的馬車緩緩駛入,顧虹見跟著二皇子的馬車,在屋簷之上跳躍。
二皇子十分疏忽,大概是怕被太多人知道自己出去玩樂的事情,他身邊只有四個轎伕和一名侍衛,等馬車行駛到無人的拐角,顧虹見不再猶豫,飛身至那侍衛身邊,侍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已被顧虹見用刀鞘砍在脖頸上,當即昏了過去,而後幾個沒有武功的轎伕大抵是以為那侍衛死了,立刻放下轎子,慌亂地四散而逃,顧虹見沒有理會,只直接掀開車簾。
裡面坐的正是二皇子,他一臉慌亂,彷彿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看見蒙著面的顧虹見,他先是一愣,隨後慌慌張張地大吼:“你是誰?!你是誰派來的?!你想做什麼?!來人啊——啊……”
二皇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顧虹見的刀刃,已經無情地劃過了他的脖頸。
鮮血飛濺而出,顧虹見往旁邊輕輕地側了側身子躲開鮮血,而後從腰帶中拿出一個模樣別緻的腰墜,纏繞在刀柄上,接著施展輕功,到附近不遠處的夏和池旁,將刀扔入夏和池中,自己則脫了黑色外套和麵罩,宛如普通的小宮女一樣,施施然離開——不過,她還是儘量小心地避開了可能有守衛巡視的地方,最後平安地回到了白孚殿。
白孚殿內,林思澤亦並未入入睡,端坐在大廳內,見顧虹見回來,他上前兩步,道:“你沒事吧?”
他第一反應不是問“成功了麼”而是問“你沒事吧”,這讓顧虹見很是驚訝。
原本顧虹見一路都很冷靜,不管是潛伏,還是真正下手,還是事後處理證據,她都面無表情,心裡異常的平靜,彷彿天地間除了眼下要乾的事情,再沒有其他,然而看到林思澤,聽到他說的話,顧虹見就忽然鬆懈了下來。
她抿著嘴唇,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然而話才說出來,眼淚就留了下來,整個人也止不住地發起抖來。
林思澤愣了愣,隨即趕緊走過去,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把顧虹見整個地抱在了懷裡。
他年紀還小,懷抱算不上太寬廣,然而卻讓顧虹見有了一種異樣安全的感覺,彷彿林思澤只是這麼輕輕滴抱著她,很多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顧虹見道:“我衣服上沾了一點血跡,你……”
林思澤沒理她,還是抱著她,甚至力度還更大了一點:“這是為我而沾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