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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這些小玩意,細細研究了去,竟有別樣的精緻。那神情,姿態,技法……花閒自小侵染于丹青之中,看過這般的民間藝術,心下亦有新的了悟。蔣老爹的家族,應該曾經也有過輝煌的過往吧!就看他這手藝,至少丹青造詣頗深。

�看著院中山楂樹下襬放成行的小泥人,周蘭芷和顏彥看一會子花閒,看一會子泥人,又相互瞪視一會子,都不說話。因為實在是無話可說。

�自從上次弄壞了花閒親手縫製的新衣裳,加上這兩日花閒近乎神經質的對小泥人的著迷,兩人心中都有些惴惴。

�這樣子的花閒,他們,似乎不是很適應。

�那是怎樣一種表情呢?

�嚴肅?也不全是。

�或者可以說是入神。似乎花閒進入了一種渾然忘我的狀態,自己一個人暢遊在精神的王國中,不知歸途。

�“也不知道蔣老爹家中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我想高薪聘請他出馬為我所用。”

�“呀?”

�“啥意思?”

�周蘭芷和顏彥齊齊轉頭瞪向花閒,一併覺得她神經失常。她九小姐少言寡語的悶頭研究了三天小泥人,三天後說出來的一句話,就是這句與他們任何人都沒有任何關係的莫名其妙的話?

�最終結果,也在意料之中,一如從前的,周蘭芷和顏彥再次繳械投降。二人被花閒拉著上街,去往三日前得遇蔣老爹的街頭集市尋找他的身影。三人沿街走了幾圈都未見到老頭兒,最後別無他法,三人一商量,來到紅顏如花繡閣找了小凳子。小凳子家離蔣老爹家不遠,聽小老闆說要找蔣老爹,興匆匆領著三個小人,一路往蔣老爹家而去。

�小凳子倒是口齒伶俐的很,花閒打聽蔣老爹的情況真是找對了人。據小凳子說,蔣老爹的祖上也曾是盛中城數得著的世家大族,他的祖父輩中有人在朗朝擔任過朝廷一品大員,因蔣氏一族性情耿直,為人太過剛正,明裡暗裡得罪了不少官員,後來因為一樁貪汙案觸怒朝中權貴,於朝夕之間被皇帝拔了官職,對蔣家早就懷恨在心的人又惡意中傷,落井下石,蔣氏一族瞬息之間便如隕石墜落,光芒盡散,只剩餘灰。當時蔣家倒是稍有積蓄,只是家中頂樑柱轟然倒塌,樹倒猢猻散,族中微薄的家業也被各房分割佔據,到蔣老爹一代,便只餘一個破落的祖宅。

�蔣老爹只生了一個兒子,在三十歲時染病離世,媳婦兒跟人走了,留下一個孫子小福子,在五歲的時候得了他父親生過的病,一直臥床不起,到如今已有六年。蔣老爹便時不時的自己燒製一些小玩意拿到集市上去賣,老伴兒就東家幾天西幾日的給人乾點零活,多少也能貼補一下家用。孫子幼年得病,並未像他父親一般匆匆辭世,只是卻因年幼體虛,下不了地。老兩口拖著一個終日疾病纏身的小孫子,生活之艱辛,可想而知。

�到達蔣府,花閒站在威武而莊嚴的檀木大拱門前一時怔愣。老宅的門頭很氣派,剛正浩然之氣宣洩而開,門前蹲著兩隻大石獅子,霸氣盡顯。望著石獅子兩隻傳神的眼睛,花閒在時光的巨幅畫卷中瞄見蔣家昔日的過眼浮華與今日的落寞頹喪。

�小凳子上前拍門。幾人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伴著粗重的喘息。

�開門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的婆婆。

�“蔣婆婆,老爹可在家?我家小姐找老爹有事。”

�“小凳子,是你啊!老頭子在家呢,只是近日小福子狀態不佳,幸得幾日前得遇好心人有了銀兩,請了大夫來,才緩過勁來。”

�“婆婆,爺爺是在內室照顧小福子麼?請恕小女冒昧,我們可否進去探望一下小福子呢?”

�“呀,這位小小姐說話真是客氣又好聽。小姐您不嫌棄我們粗鄙,能夠來到陋室,老婦已是感激,如今還要去探我那無福的孫兒,只是老婦怕這樣子恐怕會汙了小姐們的千金貴體……”

�“呀,蔣婆婆啊,您老就別再嘮叨了,我家小姐既然來了,必是要見上老爹一面的,您請前面帶路吧!”

�蔣婆婆低頭望了望花閒,看到她堅定的點頭,便開了門,領著他們往內院走去。

�庭院深深,曾經也是高門望族,輝煌與衰落,只在人心,一念之間。牆頭春草盎然,卻更顯庭院落寞寂寥。

�穿過兩重院落,一行人到達主屋一間房內,進門,掀了門簾,花閒便看到了床上躺著的一個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子,和床頭靜坐的蔣老爹。

�老頭兒愁眉不展,眼睛一瞬不瞬望著床上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