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景高興,絲毫不像個十九歲的男孩子,眉開眼笑:“我知道有個地方飯菜做得好,秦大哥和我一起吧。”
秦書點點頭,“那就一起吧,你便喚我的名字吧,秦大哥叫得也見外。”
秦書從小沒被人這樣叫過,秦老將軍總是混小子傻小子地叫,軍營裡也都是懷遠秦書,沒個大小,被林景這樣一叫反倒覺得不怎麼習慣。
“懷遠,我的字。”
林景一喜,“懷遠……哥哥。”
這下倒是好,秦書一噎,覺得還不如叫秦大哥,可是他不好意思再糾正,只得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恰好這日顏如玉難得的得了空沒有去喝花酒,老老實實在酒樓擺了一桌,等人。
世界上勞顏如玉等的人不多。
倒不是他仗著自個兒的官大,而是他心高,看不上眼的人,多看一眼他都嫌累得慌,只不過這次等著的,是上一屆科舉的狀元郎,趙子宴。
說來趙子宴也是個人才,年紀輕輕,才高八斗,傲骨錚錚,是百里璟金鑾殿上欽點的狀元郎。
但是顏如玉看重的卻不是這個,才氣,他自個兒有的是,傲骨,世界上能比過他的他自認還沒有,他看重的,是趙子宴和他一樣,喜歡喝花酒。
當年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花樓裡有個規矩,新來的姑娘露臉,這頭一次,是要讓客人們點的,那天露臉的姑娘裡頭,有一位極其出彩的姑娘,名字喚作觀觀。
新科狀元趙子宴看上了觀觀姑娘,不巧,東廂的顏侍郎也恰好看上了。兩人一個在東廂,一個在西廂,面都沒露,爭得不可開交,把個龜公累得兩頭跑,滿頭大汗。
顏如玉性子不好忍不得,便拿架子壓人,叫龜公傳話:“你去告訴對面的,我顏遠舟在此,叫他自己來見我!”
西廂的趙子宴一點兒怯不露。顏遠舟顏侍郎,他自個兒是一品大員,爹是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想趙子宴不過是個狀元,連品級都不曾定下,可是趙子宴說出的話叫龜公嚇了半死,趙子宴是這樣說的:
“你去告訴顏遠舟,這青樓裡是嫻雅之地,身份地位皆在門外,他這般做派也不怕叫各位姐妹們笑話了去!”
龜公兩股戰戰,哆嗦著嘴將趙狀元的話傳了,伏在地上不敢抬頭,顏如玉一聽卻笑了,抄了桌上的摺扇出了門去,從東廂繞到西廂,門一關,兩人在裡頭喝了兩罈子酒,也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將樓下的觀觀姑娘晾下了。
自此那兩人有事沒事,一同去喝個酒,一來二去的,感情日篤,趙子宴如今在東宮陪侍太子,也不過是個從三品,沒有特詔,金鑾殿都進不得,可是顏如玉拿他當親兄弟似的,不知道看紅了多少人的眼。
顏如玉在樓上等得悠哉,自斟自飲,不時朝樓梯口看一看,終於等到不耐煩的時候,抬眼卻見著了林景,更讓他驚訝的是林景後面,居然還跟了秦書。
呵……
顏如玉眸光不明,嘴角有那麼一絲笑意,說不清是諷刺還是其他的什麼,就保持這這麼一個表情看著秦書一步一步走上來。
燕京富庶,這酒樓處處也透著一股子華麗,雕樑畫棟,卻並不俗豔。
秦書邊打量便往二樓走,未幾便感覺一道目光定在自己身上,抬頭看過去,卻見顏如玉舉著酒杯,意味不明,靠在視窗,遠遠朝著自己看,似笑非笑。
☆、第九章
秦書猶豫不定,不知道該不該過去同他打個招呼,雖說一起上朝,也說過那麼幾次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看上去不大待見自己。
而且他這笑容……似笑非笑的,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太好看。
想了又想,想著畢竟同朝為官,這見都見著了,且不論他待不待見自己,但是打不打招呼是自己的事,還是過去打個招呼比較好。
一個人若是對另一個人是好意還是惡意,無論怎麼樣,那個人必定能感覺得到,就打個招呼好了。
秦書邊上樓邊思量,剛下了決心,那邊林景一上樓倒是見著了顏如玉,一溜跑過去,眉開眼笑,露著小虎牙,“遠舟哥哥。”
秦書心想怎麼這小孩見誰都親親熱熱喊哥哥呢?
顏如玉卻是笑容更甚:“是長亭啊,好久不見。我從前不是同你說過麼,要叫叔叔,不然亂了輩份可怎麼好?來,叫一聲聽聽。”
話說得無禮,就連秦書都看出來他是故意的,那笑看起來假得很。
林景也不在意,已經習慣了顏如玉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