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來得急,從前在西北也沒有那麼多俗禮,這下經小廝提醒,秦書才略略有些不好意思,這種情況下上門拜訪,是要先送上拜帖的,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有勞小哥,我姓秦,敢問貴府顏侍郎可在?因著事急,未來得及送上拜帖,顏侍郎現在可有空閒,見我一見?”
小廝也聽說了秦老將軍帶著秦書入京的事情,很是機靈,又有些為難:“原來是秦將軍,只是我家公子今早出去還不曾回來,老爺倒是在的,將軍您不妨進去等一會兒?”
秦書連忙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改日秦書送上拜帖,再來拜訪。”說罷轉身走了幾步,復又回過頭來問道:“這位小哥可方便告知一下顏侍郎是去了什麼地方?我確是有急事想問一問。”
總不能說自家公子去青樓喝花酒去了,小廝為難了一下,斟酌道:“約是去了柳月巷子,和其他幾位公子有些事情要談,您可以去找找看。”
言盡於此,秦書也不知道柳月巷子是個什麼地方,告了謝,走到大街上,不知道要往哪兒走,隨意拉住了一個姑娘,很是有禮:“姑娘,麻煩一下。”
那位姑娘是個好說話的,停了下來見秦書眉眼分明,英武不凡,正瞧著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放低了聲音:“公子有什麼事情?”
“敢問姑娘,可知道柳月巷子怎麼走?”
那姑娘很是不敢置信,聞言氣紅了臉,沒想到相貌堂堂的一個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做這種勾當!向一個姑娘問這種事情,也不害臊!便轉身走了,*留下一句話:“不知道。”
秦書很是不明白,為何這姑娘前後差別如此之大?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得不好了,滿頭的霧水,又找了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哥。
“這位小哥,可知道柳月巷子怎麼走?”
那個小哥一聽就笑了,看了看周圍無人,湊到秦書面前,有些猥瑣和曖昧,“公子是頭一次來燕京吧?”
秦書點頭,這小哥真是熱心腸,自己第一次來燕京他都看得出來。
那小哥明顯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我懂得的模樣:“不瞞公子說,這天下之大,繁華莫過於燕京,而這燕京的溫柔鄉,就數這柳月巷子了。”
溫柔鄉?秦書一下就明白過來那是個什麼地方了。
當下臉紅了半邊,那小哥還在滔滔不絕,秦書只得打斷他,“咳,這位小哥,可否告訴我怎麼走?”問完了還怕他誤會,額外加了一句,“我是要去找個人。”
管秦書是不是去找人,那小哥說了好一通才停下來,拿手一指,“公子你從這兒一直走,往前走到第三個路口,左拐,看到第二個路口右拐就能見著了。”
秦書道了謝,匆匆走了,後面只留下那小哥猶自感慨,有錢就是不一樣,隨隨便便來個燕京就能喝花酒。
秦書和顏如玉不同,他自小在西北軍營里長大,軍營裡軍紀嚴明,少見女子,加之他家風甚嚴,又讀了不少聖賢書,有些古板,所以謹守禮數,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西北見過的女子少之又少,逛青樓喝花酒更是從來沒有過,長了這麼大,秦書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一下。
柳月巷子好找,剛轉過了一個彎,重樓掩映下,秦書一望,就看到了那些個花樓,和其他的建築不同,處處透著嫵媚華麗。
柳月巷說是巷子,也只是隱晦說法,其實和其他的街道沒有兩樣,一樣的寬敞,人來人往,還比其他的街道熱鬧些,只是其他街道上開門做的是正經生意,這裡整條街做的是風月生意。
一幢挨著一幢的樓,也不知道顏如玉是在哪裡,秦書也不急,他想顏如玉這樣的人,來了這柳月巷子,識得他的人必定很多,到時候找個人問一問就好了。
好在不是晚上來這裡,不然他會發現自己太天真,又好在正是白天人也不多,秦書問了三家,在問到第四家的時候,樓裡管事的姑娘告訴他,顏如玉在樓上同香伶姑娘聽曲兒呢。
“那姑娘可否讓我上去見他一見?”
秦書剛來燕京,又不出門,這裡的人自然不認得他,那管事的青姑娘猶猶豫豫,不想讓秦書上去,顏如玉沒說還有個朋友來,若是放這位陌生的公子進去,惹了他不高興就不好了。
秦書也不好催促,看出來眼前這位姑娘不想讓自己上去,正著急的時候,樓上的一間房門卻開了,顏如玉一襲純色墨綠袍子,手裡拿著把白色山水摺扇,整個人丰神如玉,正站在二樓,閒閒地往自己這裡看。
紅的豔麗如殘陽,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