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不怎麼說話,韓承信閒來無事便逗他說話,指著另一邊的小傢伙兒道:“你看,你這麼喜歡他的妹妹,他就給你當弟弟吧,如何?”
商小天一本正經想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太吵了。”
韓承信和趙儉兩人笑得淚花都要出來了,商陸在一旁想著這麼小的小娃應該怎麼來醫,平時照顧著當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不如等大些再說,想好了聽見那邊談話,也不由得笑了。
這會兒小天正輕輕戳如心的臉:“笑笑。”
如心小嘴張了張,想要咬,小天思索著要不要給她咬。
商陸一邊接著骨一邊分神看商小天:“手髒,不要往如心嘴裡放。”
出了一身的汗,這才差不多了,又看了彼岸沒有發作的現象,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還好那狗皇帝沒有動其他刑,若是背後這處好不容易被聚起的彼岸被打散,就算他商陸是神仙也救不了。
外頭天已經黑了,趙儉和宋夏在外頭並肩席地而坐等著,洪飛早早去休息了,秦書這才從齊鍾那處出來,捱了罵不說,那套拳練四五遍還不如挨一頓打。
商陸正好出來:“你給他吃了什麼藥?”
秦書想了想,立刻緊張起來:“裴君行給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吃壞身子了?”
不說裴君行還好,一說是裴君行,商陸火立刻就上來了。“裴君行給的你也敢給他吃,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啊!”
秦書皺眉:“什麼人?裴公子說遠舟曾對他有恩,後來又幫忙救了遠舟,應當不是壞人。”
商陸陰陽怪氣:“嗯,不是壞人,不過是個魔教的教主罷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已。”
秦書腦中的弦嘣一聲就斷了,魔教?教主?
商陸繼續道:“不過給的確是靈藥,若不然你還能帶著他一路顛簸到這裡來?”
秦書還沉在魔教教主,殺人不眨眼幾個字當中,不敢置信。
商陸被裴君行的人找到之時,他腦中迅速轉了一遍,想近來可有幹天理不容的事情,又或者是哪裡得罪了裴君行,想來想去,天理不容的事情他早就不幹了,至於得罪裴君行,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連裴君行的面兒都沒有見過,更沒在背後誹謗過他。
緊張了一大把,商陸帶著兒子外加一頭鹿,又要等著採藥,根本就沒法兒跑路,最後只得硬著頭皮和那些人對上,沒想說開話之後竟然是秦書託人來尋的,商陸當然又記上了仇,上演了這麼一出。
常在廟堂,秦書哪裡會知道裴君行是誰,今兒一聽,登時想起那會兒裴君行的眼神,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怪不得。
“過個三四天,等藥勁兒過去人就能醒了,醒了之後躺一兩個月就差不多了,這期間磕著碰著壓著都不行,你小心著些。”
秦書一聽這話擰了眉:“你這就要走?馬上就要過年了……”
商陸沒好氣:“老子東奔西走為了誰,那花過了這會兒還得再等一年,你等得,顏如玉等得麼?明兒走,待會兒你來我帳中,老子有事交代你。”
來得快走得也快,秦書很想道個謝,又覺得道謝說不準被商陸嗆兩句,索性罷了,商陸的情,他都記在心裡頭。
有人毫無理由想要他的命,又有人毫無理由幫著他,這世間的事,當真是……
不說也罷。
商陸桌上一溜兒排開幾個瓶,看了看挑出其中三個:“你還沒來的時候這些藥就差不多了,我沒有時間耽擱,這藥你拿著,天天喂一顆,還有這個,放洗澡水裡,泡半個時辰。”
秦書小心收好,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商陸揮揮手:“算了算了,什麼都別說了,走吧走吧,照顧好他。”說罷將秦書趕了出去,秦書哭笑不得。
夜裡冷,大帳裡炭火燒得旺,整個帳裡都是暖烘烘的,秦書另置了小榻,兩個小傢伙並排躺著,大的那張空出來,他和顏如玉一起。
同船渡過,這下總算可以共枕眠了,秦書如是想,帶著半分竊喜。
喜還未過,翌日一早,秦書正擰了布擦臉,擦到一半,商小天蹭蹭跑進來,抬臉對著秦書,少年老成道:“等我長大,娶如心。”
秦書手中的布沒抓住,一下落進盆裡,濺了滿臉的水,抹乾了臉上的水,秦書深吸一口氣:“誰說的?”
商小天:“辣就說好了。”
秦書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擰了一把臉,很疼:“如心太小了,等她長大,你自己同她說,你爹呢?”
商小天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