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懷遠哥哥,有沒有酒,讓我暖暖身子,很冷。”
“你等一等。”
秦書轉身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壺酒和兩個酒盞,發呆的林景猛不丁地站起來,險些撞了秦書。
“小心些。”頓了頓又問道:“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可以說一說,也許我能幫一幫也說不準。”
林景強笑著搖頭:“沒有。”
秦書更加認定他是有事瞞著自己,但林景不願意說,也不能勉強。
林景將酒壺接過,秦書本不想給他,哪裡有讓客人倒酒的道理?奈何林景堅持,沒辦法,只得由他。
“天就要亮了,喝完休息一會兒吧,隔壁房間是收拾好的,被褥也都是新的。”
“好。”
幾杯酒下去,秦書漸漸頭有些昏,想是熬了夜,又喝了這麼多酒的緣故,手中的杯子拿起又放下。
林景湊過來:“不舒服?”
“沒。”只是眼漸漸花了起來,眼前像是蒙了一層霧。
☆、第五十七章
林景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緊張得掌心都出了汗,心怦怦直跳,無論今日成敗如何,明日光景,就再不同今日了。
秦書恍恍惚惚努力甩著頭,迷迷濛濛不知今夕何夕,什麼都想不起來,腦袋一片空白,好似過了十年八年那麼長的時間,再抬眼看到對面的人,竟想起那是誰來。
皇宮初見,他紅袍飛揚,一雙冷清清的眼看著自己,左邊眉峰一顆小痣,一雙桃花眼帶刺似的,戳進了心裡,渾然天成如美玉,風姿高華。
顏如玉。
秦書按捺住胸中的焦躁之感,吞了吞口水,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像是火燒一樣,那股邪火從心裡一直蔓延到頭頂,再散到四肢百骸。
“你怎麼……在這裡?”
這又是哪裡?秦書頭昏腦漲,只覺得再燒下去自己就會被燒成灰燼。再抬眼,卻又成了那個時候在蒼蘭鎮子裡頭,顏如玉眉目溫和地朝著自己笑。
林景壯著膽子往前走了一步。
秦書一把拉住他,兩人離得極近,秦書居高臨下盯著他看,看得林景心裡發慌,秦書眉目緊蹙,林景還以為他清醒了過來。
“別去。”不要去,去了會有危險。
至於要去哪裡,為什麼會有危險,秦書想不起來,只是下意識覺得不讓他走出去就好。
怕他不聽,秦書又低低重複了一句:“不要去,好不好?”
撥出的熱氣噴在林景臉上,還夾著清新的酒香。
林景甚至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就在眼前,一根一根都能數得清,那麼近的距離。
林景伸手環抱住他的腰,感到他身上火爐一般,小心翼翼回應他,“嗯,哪裡都不去。”
秦書猛然放鬆下來,一放鬆就被身上的熱力激得神思恍惚,懷裡人的手緊緊箍在身後,臉倚在自己胸口,從上而下還能看見雪白的脖頸。
像是一塊可口的桂花米糕,秦書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鬼使神差就將頭低了下來,將臉湊過去。
好想咬一口,眨眼又眨眼,才將這種念頭壓了下去,只將臉低下,埋在他的肩上。
撥出的熱氣順著衣裳,漸漸侵入面板,林景雙腿發軟,幾乎都要站不住了,他內心狂喜,知道自己成功了。
“很熱……”秦書低喃,聲音中多了幾分磁性和沙啞。
林景抖著手,在後面解開他的腰釦,順手抽了丟在桌上,牽住他的手往內室走,秦書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愣了一愣:
“遠舟?”
林景霎那之間手腳冰涼,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書,他叫的是顏如玉。
果然如此……
顏如玉,又是你!林景上輩子是欠了你的,所以這輩子無論如何都逃不掉,是來還你的債的。宋進是這樣,秦書又是這樣,與當年何其相似。
秦書慌了,眼看著顏如玉一雙眼看著自己流下兩行清淚,又是委屈,又是難過。
“你別哭啊……”
林景也不想哭,奈何眼淚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他心裡難過,像是吞了黃連一樣苦。
想到秦書溫言軟語,對著的是自己,可是眼裡看到的,心裡想著的都是顏如玉,心裡就說不上來的難過。
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東西,費盡了千般心機才得以親近,但是顏如玉只要招招手,就能手到擒來,上天何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