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期待。
香伶怎會不知她們的心思?按理說跟著正妻進門的陪嫁,以後都該是秦書房裡的人,運氣好得了寵說不準還能做個側室,哪怕是個無名無分的侍妾,也要比呆在這樓裡迎來送往要好上千萬倍。
香伶笑笑,眉眼溫柔:“侯爺吩咐了,我自己一人無依無靠的,進門的人他都已經選好了,哪裡能讓你們跟著去侍奉我呢?這樣豈不是折煞了我?”
眾人乾笑,知道無望也不多做糾纏,送了賀禮客套了幾句也就散了,青姑娘著人捧了些衣料子,說是侯府送來過目,量身做禮服的,香伶隨手指了一匹:“就這個吧。”
老嬤嬤立刻眉開眼笑:“姑娘真是好眼光。”香伶也不答,只微微點頭,賞了些碎銀子。
因著西北戰事吃緊,納彩問名一切從簡,親迎定在九月二十八,前後不過一個來月,秦書躲在府中不出門,給香伶另置了一處院子,等待親迎。
趙儉告了假,整整一個月,就怕秦書想不開,日日在一處插科打諢想方設法逗著他,秦書甚是無奈,知他好意也就由著他。
秦書不禁著他了,趙儉好不容易找了個喝酒的機會,喝多了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將軍,你甘心嗎?”
秦書喝茶,聞言就知道趙儉又醉了,苦笑:“不甘心又如何?”
“反正現在軍師沒了功夫,不如你擄了他,遠走高飛吧,去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好好過一輩子。”
過一輩子,多麼好的設想。
“要我說那個宋進,嗝,什麼啊,憑什麼你要讓著他?你對軍師什麼樣,咱們都看在眼裡,他一消失這麼多年……”
“話不是這麼說,趙儉。”
趙儉抬起臉來,秦書見他居然含了淚:“你……”
“將軍,趙儉替你難過,還有兩天,兩天之後,香伶過了門,你就……,趙儉替你難過啊將軍,軍師他怎麼就這麼狠心,這麼捨得呢?”
秦書鼻子也是一酸,眼眶發熱:“好兄弟,我知道。”就著趙儉用過的酒碗,狠狠灌了兩碗酒,飲罷將酒碗往桌上一擱:“我會忘了他,一輩子還有這麼長,慢慢忘,總能忘了。”
一輩子那麼長,其實秦書也不知道能不能忘了顏如玉。
想忘,又不想忘。
但不敢不忘,又不得不忘。
偶有一兩聲秋蟲鳴,顏如玉隨意坐屋脊上,天邊一撇下弦月,薄薄的像一片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