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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也會擔心我。”秦書說著,手一鬆,顏如玉驚嚇之下竟然直接將匕首拔了出來,血濺了兩人滿身。

匕首落地,叮一聲,顏如玉愣愣地盯著秦書胸前湧出的血,一瞬間腦中空白,顫巍巍伸了手去堵,怎麼堵都堵不住,血流得滿手都是。

“我要是今天真的死了,遠舟,你會不會傷心,會不會為我哭?”

顏如玉在他胸前,又想起了那時候宋進,也是這般模樣,渾身是血,秦書用指腹擦了擦他的眼淚,聲音低沉,猶帶沙啞問道:“為什麼哭?這淚是因我而流嗎?”

顏如玉淚如雨下,抬起臉:“我求你。”

他哭著說,我求你,逼到如此地步,尚要堅持,秦書痛苦難當,卻勾唇一笑:“為什麼,你總要給我個理由。”

“別讓我不安心……,求你。”

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怎麼拒絕?又如何拒絕?他那麼愛顏如玉。

秦書聲音低低的:“好吧,換你一個安心,以後莫再這麼算計了,想怎樣你說就是,我什麼時候不答應過?”

顏如玉唇動了動,秦書道:“你別說了,我娶,大婚之時,記得來飲一杯喜酒,敬你嫂夫人一杯,我也權當謝你這個媒人。”

顏如玉鼻子抽了抽:“好。”

顏如玉淚流了一臉,秦書不住拿手指去抹,怎麼都抹不幹,扯了衣袖幫他擦了擦,秦書從懷裡掏出個東西來。

翠綠的小魚沾了血,是用草編起來的,秦書眼前晃了晃,有些暈,強忍住暈眩感,扯了顏如玉的手,將小魚放在他手裡:“我自己學了好久,編了很多個,就這個最好看,還沒來得及墜鈴鐺,雖然髒了,但你且收著吧,就當是今年遲到的生辰禮。”

顏如玉接過:“嗯。”

“我以後要是回了西北,大約就不回來了,你和子宴小心些。”

“我曉得。”

“要是哪*得了閒,不願意做官,辭了官便來西北看看吧,看看風景,一杯酒我還是能請得起你的。”

“好。”

“不願意辭官也好,西北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你就無需要擔心,那時候說好的,你在朝堂上,我替你們守著北疆。”

顏如玉點頭再點頭:“我知道了。”

秦書說一句,顏如玉答一句。“那我走了。”秦書擺擺手不看他,因為失血過多,腳步虛浮走了兩步,便倚在門框上喘粗氣。

“我送你出門。”顏如玉扶著秦書。

秦書不動,看著顏如玉,手指一一拂過他的頭髮,眉毛眼睛,又在眉峰那顆小痣上來回摩挲徘徊:“再讓我好好看看你,以後怕是就沒有機會了。”

顏如玉喉結動了動,心裡像是千萬隻手在撕扯,湊著這個姿勢吻了吻秦書的眼睛,鹹鹹的全是淚,又去吻他的唇,還是第一次,顏如玉主動去吻秦書,細細描摹他的唇形,極盡溫柔與纏綿,唇齒交纏。

帶著不捨,甚至同樣帶著難過的一吻。

這吻讓秦書恍然生出一種錯覺來,他是喜歡著自己的,並且非常喜歡,秦書笑笑,臉頰又蹭了蹭顏如玉的脖頸:“這是補償嗎?還是告別?”

“都不是,走吧。”

顏如玉將秦書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秦書半靠在顏如玉身上,出了煙波樓的大門,一路靜默無聲,有姑娘小聲驚呼,繼而看著兩人滿身的血跡拿帕子掩了臉不敢看。

香伶站在樓下,目送兩人,他們緊緊靠著,那麼近又那麼遠。

晴空萬里,秋風嫋嫋,顏如玉扶著秦書,秦書將胳膊放下,顏如玉不經意一個抬頭,看見不遠處站了一個人,頓時如遭雷擊。

秦書發現不對勁兒,順著顏如玉的眼光看過去,甫一看到那人,腦中便轟鳴一聲,轉過頭來,果見一旁的顏如玉變了臉色,是從未見過的狂喜。

那人著了件黛藍的袍子,同色白底長靴,英武不凡,正朝著這邊望,而後展顏一笑,英俊中帶了幾分呆相。

顏如玉眼中蓄滿了淚,有些不知所措:“你……”

那人帶著和自己相似的三分容顏,大踏步走過來,站到了顏如玉的跟前,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即使這樣,秦書也知道那是誰。

宋進。

“還記得小爺嗎?”

秦書原以為,方才所經歷的一切,便已如墜地獄,現在才知道,原來方才不過是在地獄走了一遭,現在才是真正的身處地獄,且永不得翻身。

狂喜,不敢置信,不知所措……諸多表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