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陳斌的老婆,患病了,肺癌晚期,陳斌的意思是,他努力打拼,一切都是為了能夠讓他老婆過上幸福的生活,現在,他老婆已經是時rì無多,陳斌也是萬念俱灰,他說要退出蝴蝶幫,好好陪他老婆度過這最後的時光。”
肺癌晚期,就算是肖雲親自煉製的小還丹也無力迴天,除非,肖雲能夠煉製出大還丹。
陳斌在蝴蝶幫的地位舉重若輕,陳斌退出蝴蝶幫的話,不但會滯礙蝴蝶幫的發展,而且對現在的蝴蝶幫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沉吟了下,肖雲道:“你再勸勸他。”
“我們談了很久,但陳斌已經心灰意冷,他和他老婆,誒……”
“要不這樣,讓陳斌先不要退出蝴蝶幫,給他一個長假,他還是蝴蝶幫的人,等他什麼時候調整好了心情,再回來做事。”
“我也和他這樣說過,但他說什麼都不同意,就是要退出。”
既然陳斌去意已定,肖雲再不捨也沒有辦法,沉默了下,道:“那就讓他走吧,給他一筆錢,讓他這輩子衣食無憂。”
“我知道,兄弟,這陳斌要金盆洗手,大告天下。”
“我過去一趟吧。”
掛了電話,肖雲眉頭緊蹙,快步出了別墅,驅車朝蝴蝶茶莊而去。
金盆洗手不是開玩笑。
在道上混,通常意義上的退出和金盆洗手不一樣。
通常意義上的退出,雖然也是退出幫派,不再參與幫派的行動,但退出者和幫派之間還是有聯絡的,算的上是半個組織內的人。而金盆洗手就不同了,金盆洗手,一來是表示退出江湖的決心,二來,也是徹底要和以前的組織劃清界限,從此兩不相干,但凡金盆洗手者一般都是被逼無奈,金盆洗手之後,便意味著要被仇家追殺。
可以常規退出,誰願意金盆洗手呢?
在蝴蝶茶莊,肖雲見到了陳斌。
短短時rì,陳斌已經憔悴了許多,眼窩深深地凹陷了進去,兩眼裡面佈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也萎靡了不少。
“老大。”陳斌衝肖雲微微躬身。
“坐吧。”肖雲來到辦公桌後面坐下,轉頭看著陳斌,淡淡道,“為什麼要金盆洗手?”
陳斌低著頭,沒有去看肖雲,一會兒後,道:“我答應過我妻子,總有一天會金盆洗手,過正常人的生活,不再讓她擔驚受怕。”
“陳斌,這個時候我不應該多說,但我還是想說。蝴蝶幫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蝴蝶幫裡面多少jīng英骨幹都是你培養出來的?一rì是兄弟,一輩子是兄弟,陳斌,是不是再考慮一下,要不,我給你放個長假,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
“老大的好意陳斌心領了。”
肖雲嘆息一聲,道:“那就準你退出,但不必金盆洗手,給自己留條後路,如何?”
陳斌搖了搖頭,道:“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陳斌對不住了。”
見陳斌去意已決,黃中華,孫星,蔡永強等人都滿臉失落,他們以命相交,率領蝴蝶幫勇往直前,何曾想過會有今天?
“陳斌,退出就退出,金盆洗手幹嘛?怕老子們連累了你,害你以後吃槍子嗎?”蔡永強兩眼通紅,瞪著陳斌咆哮道。
陳斌只低著頭,沒有辯解一句。
肖雲擺了擺手,示意蔡永強閉嘴,他看著陳斌,溫和道:“既然這樣,那我準你金盆洗手,不管你是否想和蝴蝶幫劃清界限,我還把你當兄弟。”
陳斌身子微微顫動了下,兩行淚水滑出眼眶,順著臉頰,一直流到下巴,最後凝成淚滴,掉落在他身前的地板上。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陳斌突然從身上掏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面重重地捅了下去。
“cāo,你做什麼?”蔡永強咆哮道,“你他媽瘋了?”
陳斌沒有理會蔡永強,咬牙道:“老大,忠義難兩全,這是我陳斌最後一次這樣叫你,我不配當你的兄弟,這一刀,當是我陳斌給老大賠罪了,從今往後,大家恩斷義絕。”說完,陳斌站起身,任由匕首插在左肩,他雙手抱拳,衝黃中華幾人拱了拱手,“兄弟們,陳斌就此別過。”
不及黃中華幾人開口,陳斌已大步離開。
“是條漢子。”看著陳斌略顯佝僂的背影,黃中華幽幽嘆了口氣,“這都是命啊!”
“MD,不就是死了老婆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沒了就沒了,衣服沒了可以換,陳斌他這算怎麼回事?”蔡永強強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