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晴不依不饒,會不管不顧地衝出這個房間。
方晴被我突然的舉動給一怔,緩神後微仰著下巴說:“是,就在初八,車成俊跟洪仙兒在唐山的婚禮上。不過你就算知道也沒用,你根本沒法從這裡出去。而且就算你通知了傅容庭,他也不得不去送死。”
“方晴。你難道就僅因為妒忌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小臻去送死嗎?他在我身邊的日子可就幾天時間,而在你身邊,他卻待了幾年,是你看著他一點點長大。教他說話,走路,你當真忍心嗎?”
雙手死死地扣著桌子邊沿。目光也死死地瞪著方晴,她說得對。就算告訴了傅容庭,那傻子,依然會去送死。所以我只能在方晴這裡打一張親情牌。希望,她能有所動容。
因方晴的一句話,腦子裡也一下子想明白了許多事。
明白為什麼傅容庭態度忽然變得冷漠,要跟蘇姍走,就連初八,也說帶蘇姍去,他是知道那天很危險,可能他跟兒子都會沒命。
蘇姍肯定是知道其中的原因,她卻還願意跟著傅容庭一起做戲,這絕對沒那麼簡單,蘇姍不是傻子,曾經她還能抱著一絲希望信傅容庭,可自從後來一件件事接二連三的發生,摧毀蘇姍的希望,她肯定不會再相信傅容庭的障眼法。
而傅容庭,肯定也沒指望著蘇姍信,那能讓他們如此默契的欺我,傷我,就只有兩人之間存著交易這一個解釋能說得通了。
今天已經初三了,離初八也就五天時間,我一直想著三年時間足夠找到一顆合適的心臟延續傅容庭的生命,卻不知,他的生命,可能就在初八這天終結。
所以從一開始,就只有我一個人抱著希望,為他的病情擔心著,找醫生,找心臟,他卻已經決定了送死。
明明還有三年的時間,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公司交給我,恨不得將他腦子裡的東西都塞給我。
傅容庭,你到底當我是什麼,為什麼這樣的事情卻不告訴我。
我一直以為他是對自己沒信心,怕找不到合適的心臟,不想我看到他病發時的樣子,所以避著我,躲住我,病人對死亡的恐懼不是常人所能體會的,我試著去諒解他,理解他,可我終究還是理解錯了方向。
身子止不住有些發抖起來,方晴被我盯著有些動容了,但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片刻的動容後又變得異常地堅定,咬著牙道:“我不捨得小臻,可他終歸是你的兒子,我養了他這麼多年,教他說話,他卻從來不叫我,當年在別墅裡見到你,他卻忽然叫媽媽了,你知道小臻那一聲媽媽,有多傷我,到如今都還像一根刺卡在我的心上,母子連心,這句話當真不假,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就算我心疼也沒用。”
方晴的話讓我絕望,知道從她這裡行不通,我驟然扣住她的手腕,厲聲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你卻用錯了方法,你以為折磨了我就能讓姚天明對你動心嗎?不能,他只會更加厭惡你,憎恨你,不然你就試試看,想必這次你幫著楚天逸做事,已經惹怒了姚天明吧,以前我還可憐你,想著一個能心疼孩子的女人,總歸不會壞到哪裡去,沒想你跟蘇姍傅宛如不過是一丘之貉,你們,註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永遠不會。”
“就算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方晴怒甩開我,滿臉怒容:“就算所有男人都圍著你轉,那又如何,你只不過是一隻可憐蟲,對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你想不想知道當年你的孩子到底被怎麼從醫院偷走的,又是誰偷走的,這個人,你恐怕想都想不到。”
提到偷走孩子那個人的時候,方晴眼裡,嘴角都透著痛快。
當年孩子丟了,傅容庭調取了醫院所有的監控錄影,都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後來也只能知道是楚天逸一夥人偷走的,但具體是誰,又是怎麼將孩子從醫院帶走的,這個卻不知道。
“是誰?”我眸光凌厲地盯著她,此刻,不管她說出多麼難以讓人接受的名字,我想自己也能釋懷了,也不會再覺得意外。
“是蘇姍,是她親自將的兒子給偷出來的。”方晴笑著:“你想過任何人,或者說也猜想過蘇姍,但絕對想不到,是她親自將你的兒子帶出了醫院。”
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因為蘇姍跟我同一天生產,在生產的那天早上,我還看著蘇姍挺著大肚子,那她確實該是那天下午或者晚上,既然如此,她又怎麼偷走我的兒子。
那醫院的監控裡,為何沒有蘇姍的身影?
一時之間,千百個疑惑在心間打結。
方晴既然說到這裡了,自然也不會話說一半,不等我問,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