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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真周全,看來你很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的到底是誰?

我扯了扯嘴角,夾著一絲只能自己明白的自嘲:“早晚的事,折日不如撞日而已,我身份卑微,卻霸佔了傅少夫人這個名頭這多年,該是讓位了。”

低沉的聲音很好聽,只是夾雜了一絲清寒:“我還不知道你這麼有自知之明。”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有一股衝動,告訴他,我不想離婚了,可只是那樣一想,真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另一句話,帶著酸澀的話:“多謝誇獎。”

心底湧起一浪又一浪的酸澀,身子彷彿泡在了封存千年的醋罈裡面,經過歲月,經過空間、時間的發酵,已經入了骨髓,那壇口好像壓著一塊大石頭,想要衝破出去卻只是徒勞。

傅容庭,傅容庭……

眼眶忽然溫熱,隨著車兩邊的景物不斷倒退,那股溫熱讓我幾乎控制不住,我使勁咬著牙,將身子繃緊了,車子一點一點往前開,我跟傅容庭的這條路漸漸走到盡頭,我曾以為揮霍不完的寵愛,一朝散盡。

我就如那要上斷頭臺的囚犯,不同的是他們葬送性命,我葬送的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傅容庭,葬送的是婚姻。

我心裡複雜極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覺得自己身體快要爆炸了,而傅容庭卻容色淡淡的開著車,一點看不出他對這段婚姻有多不捨。

目光怔怔的看著車子即將轉彎,再有一百米就是民政局。

“停車。”

這兩個字我不知道是什麼吼出來的,對,就是吼,帶著顫音的吼。

車子在我吼出去之後在路邊停了下來,他是驟然停了下來,身子隨著慣性朝前面傾,爾後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他的聲音夾著一絲隱忍:“怎麼了?”

“我忽然有點口渴,想要喝水。”我看著路邊正好有家超市,聲音慌亂,推開車門說:“我去買水。”

根本沒去管傅容庭什麼表情,是會笑話我的落荒而逃,還是會覺得我虛偽,我統統沒管,低著頭快步走進超市,直直走到超市最裡面,身子貼著貨架,靠上去有點硌背,貨架上擺滿了礦泉水,絲絲涼意席捲全身,眼淚掉下來,儘管超市沒什麼人,我也不敢哭出聲,只能死死地捂著嘴。

心裡難受得緊,好似千百隻蟲子在不斷的噬咬,想要去抓,又找不到源頭。

傅容庭沒有追進去,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失落。

他剛才一定是看出了我的情緒不對,可他放任我不管,是因為連那喜歡也沒有了,對嗎?

我沒等到他的說‘我愛你’,那句淡淡地喜歡,終究也是被一地雞毛的生活沖淡了。

我探頭從門口往外望了一眼,他的車子停在路邊沒動,人也坐在裡面,好似在打電話。

看到他這樣無動於衷,我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可笑,覺得這多是多餘。

有顧客進來,我將身子轉了過去,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穩定了情緒,拿了兩瓶百歲山,走到收銀臺付了錢。

一面朝外走,一面擰開一瓶水猛灌了一口。

傅容庭打完電話看了我一眼:“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燦爛一笑:“本來想著要買點其它東西,可轉了一圈發現沒什麼買的,就只買了兩瓶水回來,給你。”

我將一瓶水扔給他,他輕而易舉的接過,但沒有喝,而是扔在了車後座,我什麼也沒說,坐了上去。

手一直捏著水平,就一百米的距離,我都不知道灌了多少口,試圖用水來緩解心理的壓抑。

目光一直盯著前方,離民政局一點點的近了,我閉上了眼睛,等著他將車子停了下來,可我等了好久,車子都沒有停下來,心裡疑惑,我猛地睜開了眼睛,扭頭往車後看了一眼,民政局已經過了。

我訝異提醒:“傅容庭,已經開過了。”

清冽的聲音回答我:“我知道。”

“那你怎麼……”

如黑曜般的眸子睨了我一眼,嘴角揚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誰說我們要去民政局?”

“我們不是要去離婚嗎?”我腦子沒轉過來,帶著疑惑看著他。

他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剛看了日子,今天不適合離婚。”

聽著他雲淡風輕的語氣,我怎麼有種被耍了的錯覺?

我只聽說過結婚要看日子,離婚也要看日子?

還是說,他不想離婚了嗎?

這個猜想讓我心底一喜,看著他凜然的神色,我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