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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第169章:蹲局子

血不斷地湧出來,順著他完美的腹肌染紅了浴巾。也將地板給染紅了。我有些慌了,木然地鬆開了刀柄。驚惶地後退再後退,忽然我放聲哭了,我又哭又笑,癲狂的,絕望的。朝傅容庭嘶吼:“這不夠,遠遠不夠……”

水果刀其實有點鈍。但我是用了全力,是抱著要他死的決心。要他給我孩子償命的決心捅下去的,血湧出了太多,他有些站不穩了,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那一刀肯定很痛,他卻只是皺眉沒吭聲,因為我說不夠。他咬著牙,一步步逼近我。將水果刀拔出來,血順著刀刃濺出來,有幾滴血濺到了我的臉上。這次是涼的。

他身子有些搖晃。顫抖著手將刀柄朝向我,吼了一聲:“你要是覺得不夠,來,再來一刀,直到你消氣了為止。”

那幽冷地刀上全是傅容庭的血,他的視線有些看不清了,一手壓著胸口,血從手指縫隙湧出來,觸目驚心。

看著那白色浴巾上的血暈開,我彷彿看見了當初孩子的血暈染了床單。

我尖叫一聲,試圖將心裡的恐懼跟壓抑都吼出來,拍掉他手中的刀,水果刀哐噹一聲掉在地上,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神,我也沒去救他,慌亂地跑出了房間,就算聽著身後他倒地的聲音,我也沒有回頭。

我匆匆下樓,遇上了從外面進來的傅宛如,她見到我手上全是血,臉色大變:“這是怎麼回事,誰的血?”

我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看著自己手上沾滿了傅容庭的血,我覺得自己也快要崩潰了,傅宛如應該也是意識到了什麼,立馬朝我跟傅容庭的房間裡跑,沒一會兒整棟房子都是傅宛如的驚嚎聲:“容庭,快來人啊,出人命了……”

我跑出了老宅,一路跑,笑了,卻也哭了,他的血讓我有種報復的快。感,可我的孩子還是回不來了。

原本熄了一半燈的傅家老宅,因為傅宛如那一聲驚吼,整棟房子都亮了,我不斷地跑,沒有回頭,喘著粗氣,想著傅容庭流了如此多的血,我心裡又驚又怕。

我既然怕他真就這麼沒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腳已經沒了力氣,後背上的冷汗都已經熱了,耳邊的冷風又冷的讓人不住哆嗦,一冷一熱,長的彷彿沒有盡頭的馬路沒有路燈,我最後實在沒了力氣,哆嗦著手摸出手機給楊歡打了一個電話。

我坐在路邊,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頭埋在雙腿間,身子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冷的,不住地顫抖,神經也都繃緊了,恨不得將自己蜷曲成小小地一團,這樣就不再冷,不再怕。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殺人了。

楊歡來接我的時候,我像只被丟棄的可憐的小貓咪蹲在路邊,身上還沾著血,我抬頭看她的那一瞬,臉上的血也特別滲人,這可是在深夜,我又是穿著一身白衣,又帶著血,誰看了不嚇一跳?

後來楊歡跟我說,當時我的樣子,看起來別提多滲人了,她從來沒有看過我如此絕望,又如此讓人心驚,自然,這心驚是指害怕。

見到楊歡,我撲進了她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毫不誇張的說,那哭聲真是淒厲,在這深夜,可鬼哭似的,讓人毛骨悚然。

楊歡著實被嚇到了,一面為我順背,一面焦急地問我:“樓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這是誰的血?”

我哭泣著,模糊不清地說:“楊歡,我殺人了,我殺了傅容庭。”

楊歡這可嚇的不輕,顫著聲音問:“你殺了傅容庭?這到底怎麼了?”

我只知道哭,已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到底怎麼了,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只知道我拿刀子捅了傅容庭,而且是朝著心臟的位置捅的,現在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被楊歡帶了回去,見我哭的不行,她有話想問我,但也看得出我現在肯定是一個字說不出,也就什麼沒問,她開著車,一手握著我冰涼的手,無聲給以安慰與力量。

回到楊歡的住處,她給我找衣服,又給我放了熱水,已經凌晨了,又是新的一年,我將自己完完全全浸在溫水裡,臉上的血,手上的血將浴缸染紅,看得讓人驚懼,我不斷地搓手,恨不得將皮都搓掉,這上面可是傅容庭的血,我殺人了。

我殺了傅容庭。

想著想著,我坐在浴缸裡,雙手捂著頭,不斷地扯頭髮,好像只有身體某處痛了,心裡的痛,心裡的壓抑也就減少了。

眼淚大顆大顆滴進水裡,為了不讓楊歡聽見,我捂著唇,嚶嚶抽泣,直到水都已經涼了,我從浴缸裡站起來,看著那被傅容庭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