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沒有用,我沒說話,朝楊歡小心翼翼的走近,聲音低柔:“楊歡,我是樓笙,你別這樣,將針頭放下,千萬別傷害自己。”
楊歡看見是我,情緒沒有那麼激動,卻哭的很是厲害:“樓笙,我的孩子沒了,你看他,不哭了,我怎麼叫他都不應我,我心裡好痛,好痛。”
“我看看。”我儘量迎合著她的話說,慢慢走近,她對我沒防備,我走到她的旁邊,蹲下來,看了眼孩子,眼睛緊閉著,身體已經涼了,我的眼淚也是像豆子一樣往下掉,悲涼如水不過如此。
楊歡心裡現在的痛我完全能理解,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
“你看看哪,樓笙,他不應我,是不是睡著了?”楊歡放下針頭,將孩子抱給我,讓我看,其實她心裡是清楚孩子已經死了,可是就是不願意承認,就在中午我離開時,孩子還是好好的,幾個小時之間,一條生命已經不在,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
我將孩子接過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孩子的身上,我哽咽著聲音說:“對,他只是睡著了,等睡醒了,就會應你了,你是他的媽媽,他怎麼可能不應你。”
我的話穩住了楊歡一點情緒,顧雲生見我將孩子抱了過來,對我使眼色,讓我把孩子交給他。
我知道現在交給顧雲生,楊歡會瘋,可不給,楊歡不會醒過來,只會自欺欺人下去。
一個很難的抉擇,孩子不在母親的身邊,那比挖掉母親的心還要痛百倍。
我曾也是一位母親,可我更不想楊歡這樣下去,心一橫,我將孩子交給了顧雲生,顧雲生抱著孩子離開的那一瞬,楊歡瘋了,嘶吼一聲,猛地從地上起來要撲過去搶孩子,我抱住她,流著淚說:“楊歡,孩子沒了,就讓他安心的走吧。”
“我的孩子,孩子……”
楊歡在我的懷裡嘶吼,咆哮,對我又是抓又是咬的,脖子上被楊歡抓了幾條血痕,一個孩子給母親的打擊,能讓人爆發出平常無法估計的力量,我幾乎攔不住她,幸虧傅容庭進來幫忙拉開,醫生也及時進來給楊歡打鎮定劑。
楊歡被按在病床上,淚眼朦朧的朝我看了一眼,那一眼裡面的恨意,讓我心頭一顫。
她本是信任我,才會讓我靠近,可最後卻是我將她的孩子交了出去,作為一個母親,她此刻恨我。
我知道這只是一時,等楊歡清醒過來,不會怪我,但當時我還是心如千萬根針扎似的疼。
看著楊歡由最初的撕心裂肺到最後漸漸平靜,昏睡過去,我也像是全身被抽乾了力氣,腳下一軟,幸得傅容庭及時扶住我,將我帶出病房,見我脖子上的抓痕,讓護士給我消毒貼上創可貼,全程我都是恍惚的,眼淚在臉上已經幹了。
一切弄好之後,傅容庭在我身邊蹲下來,柔聲說:“我們先回去。”
他的溫柔讓我震撼,因為來的突然,難得,如果是在平常,我一定樂不可支,可現在,我沒有。
楊歡的那一眼讓我沒勇氣留在醫院,顧雲生要我來做的,我也做了,我相信接下來的事,他能做到,若不能,也就真枉費楊歡愛了他這些年,為他受了這麼多苦。
我點了點頭,可我腳下沒什麼力氣,剛站起來又差點一軟坐回去,傅容庭拉著我的手,順勢將我橫抱起來。
我下意識的摟住了傅容庭的脖子,看著他冷峻的臉,一絲表情全無,我知道,如果不是剛才的事,現在傅容庭給我的一定是憤怒,而不是一抱。
我說:“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陪你在這走。”
傅容庭不由分說的將我抱上了車,時間確實很晚了,回到傅家,更晚了。
在車上,我已經平靜了許多,也可以自己走,傅容庭卻還是堅持抱我上樓,老夫人見我這麼晚沒回來,在大廳等我,楚天逸是知道在梨園的事,知道他不會在傅家亂說,但還是擔心的在大廳等我們。
老夫人沒去睡覺,傅振華跟梁秀琴自然也不會去休息,傅宛如也在大廳。
當看見傅容庭抱著我回來時,老夫人跟楚天逸都鬆了一口氣,兩人所擔心不同,鬆氣的也不同。
傅宛如臉色難看,本來我跟傅容庭這兩天鬧矛盾,她等著看好戲,沒想到我現在被傅容庭抱回來。
老夫人笑的合不攏嘴,讓我們早點去休息。
楊歡的事讓我情緒不是很好,怕在老夫人面前露出來,老夫人這樣一說,我們也就回了房間。
進了房間,我在傅容庭懷裡說:“放我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