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現在就讓樓笙先得意幾天吧。她生不了孩子,老夫人就算再偏愛,那也只不過是不想讓外人詬病而已,傅家那一群人我清楚得很,等再過一兩年,樓笙還是生不了,老夫人自然會急著讓容庭離婚,傅家不能沒了後。”
“蘇姍,你這是自欺欺人。”杜奕偉無可奈何:“姍姍,你心裡何嘗不明白傅容庭現在在乎你只不過是因為你身上的病,他這只是愧疚,在可憐你,在贖罪,除了你發病的時候他來看你了,又什麼時候在乎過你?你讓我在紅鼎天下找房子,我找了,你搬進去了,可你現在就真的幸福了嗎?”
我心驟然一緊,那房子不是傅容庭找的?
傅容庭真的只是在可憐蘇姍嗎?在贖罪嗎?
“我不管,奕偉,我管不了這麼多,你不明白他,容庭他從來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感情的人,可如果是他討厭的人,他是不容許接近半步,他不是在憐憫我,他心底是有我的,在容庭的世界裡,沒有憐憫二字,能接近他的女人只有一種,那就是心裡的人,現在他心裡只不過是多了一個人,沒關係,我會讓容庭心裡只有我一個,所以我一定要回到容庭身邊,只要離他更近一點,我付出什麼都願意,我可以聽不見,可以不彈鋼琴,可以不要命,可我不能沒有他,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多麼後悔,如果當初我不離開,我們還會在一起啊,你不知道我現在多麼痛苦。”蘇姍哭了。
論瞭解傅容庭,這世上除了蘇姍,我找不到第二個。
傅容庭的心裡確實有了兩個人,只看分量輕重罷了。
那一份初戀,不管以後遇到什麼樣形形色色的女人,最初的那份悸動一定是最難忘的。
蘇姍是傅容庭第一個女人,而我,還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個。
最可悲的結局,是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蘇姍的話落進我的心裡五味雜陳,又心顫不已,我跟蘇姍有什麼可計較的,她也不過是愛上了傅容庭,在我之前。
如果在我沒意識到自己也愛上了傅容庭之前,我想自己會很大方的,大方的將傅容庭還給她,得不到愛的人,那種痛苦,真的很難受。
無論蘇姍說了什麼過激的言語,做了什麼事,一切都只不過是愛傅容庭啊,一個為了愛的女人,怕失去愛的女人,我能有什麼理由去怪她?
錯就錯在,我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離開醫院時,我並沒有打車,只是一個人走在人行道,目光毫無焦距的盯著腳下的路,好似沒有盡頭的不斷延伸,延伸……
不知道自己該走向哪裡,又會走向哪裡?
耳邊縈繞的全是蘇姍的話,可以聽不見,可以不彈鋼琴,可以不要命,傅容庭在她心裡,勝過全世界。
哪怕是一點可能也要抓住。
而我呢?
傅容庭又是我的什麼?
我看著這人海茫茫,尋不到答案。
楊歡說,傅容庭不願離婚,那我就該抓住這一點,可我不願。
蘇姍要的只是一點,而我卻想要全部。
是我太貪婪了嗎?
沒有尊嚴,沒有原則跟底線的愛一個人,我怎麼能做得到?
這輩子,我都做不了蘇姍,做不到像她有放棄所有的勇氣,若我能,在多年之後,一個人面朝大海時,就不會落了淚。
我回到公寓,屋子裡通亮,廚房裡傳來菜香,我將鑰匙跟包放在茶几上朝廚房走近,傅容庭腰間繫著圍裙,正在菜板上切著番茄,鍋裡冒著熱氣騰騰,火焰在鍋底熊熊燃燒。
他的注意力都在菜板上,沒發覺我的走近,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傅容庭做飯,之前他也會做,只是等我起床時,都已經是做好了。
都說君子遠庖廚,如此養眼的男人,在會議室裡指點江山,在商場上運籌帷幄,讓人敬畏三分,誰能想到這樣的男人會在幾平米的廚房裡,鍋碗瓢盆面前忙碌?
琳達說傅容庭不知道怎麼挽回一個要離婚的人,這就是他的辦法嗎?
我倚靠在門口,這麼一個長相完美,多錢帥氣,又會做飯的男人,我是不是該知足了?
這可是蘇姍連命都不想要也要得到的男人,卻在為兩碗麵而忙碌,如果換做是蘇姍,她是不是高興不已?
鍋裡的水更加沸騰,傅容庭將面挨著鍋沿灑下去,袖子挽著,露出結實,強而有力的手臂,面在鍋裡煮了大概五分鐘左右,這期間他又切了洋蔥等一些佐料,將面撈出鍋,那動作乾脆又迅速,能煮個面也如此優雅魅力,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