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人呢!”他才說了一句,傅宸噌地就站了起來,火急火燎往外趕。
齊策馬上確定,傅宣是真的病了,並非喬氏母女不想過來。
解了疑惑,連忙攔住傅宸,將喬氏三人回家的事說了。
傅宸猶不放心,朝幾人告辭:“我去跟父親說一聲,今兒個就不聚了,宣宣打小身體好,很少生病,我必須回去看看才安心。”
齊策、徐晏都是有妹妹的人,寬慰幾句,一起送他出去。
傅品言得知後沒什麼異樣,叫傅宸先回去,他繼續陪同僚們飲酒敘話,散席後才上車回府。
一下車便急著去小女兒的翠竹居。
管事劉叔早得了喬氏吩咐,提醒道:“老爺,六姑娘沒事,是三姑娘病了。”
傅品言腳步一頓,看看劉叔,又朝傅容的芙蕖院趕。
進了屋,就見喬氏娘幾個都在,愛女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好像幾個時辰不見,人就瘦了一圈。
傅品言又看向傅宣,確定她好好的,坐到床頭摸傅容額頭:“濃濃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看過郎中沒?”刻意忽略屋子裡淡淡的味兒。
傅容埋在父親懷裡,眼淚又流了出來。
今天她才知道,前世自己有多蠢。
從小到大,每次她出門,母親都會叮囑姐姐好好照看她,生怕她捱了旁人欺負。傅容覺得母親太多慮了,她那麼聰明,只有她欺負旁人的,誰能欺了她?她跟母親頂嘴,母親說她看著靈,其實是蜜罐子里長大的,到了外面,吃點甜頭就看不到蜜旁邊的蜂,眼看快被蟄了還為尋到蜜沾沾自喜。
或許她真的是自作聰明,但齊竺也不是一般的蜂。兩人只是普通的手帕之交,見了面笑著寒暄,分開也不會想念,誰也沒跟誰討要過什麼好處,誰也沒有得罪過誰。去年開春,她也沒有見過徐晏,兩人無冤無仇,傅容實在想不通齊竺為何狠心到端那樣一盤糕點給她。
胃裡一陣翻騰,傅容捂住嘴,想吐,肚子裡卻沒有東西給她吐了。
恨自己傻,被矇在鼓裡到死,更恨齊竺。
恨她讓她忍受生痘之苦,讓她額頭留了一個不敢示人的麻子。
恨她害了弟弟的命,讓她自責自厭,一家人悲痛難忍,最可憐的還是弟弟,去的不明不白。
恨她陰險虛偽,害慘了她,還能沒事人一般同她寒暄,替齊策賠罪,一直做人人眼裡端莊柔婉的齊家姑娘,賢名廣播。
無法形容的恨,排山倒海般衝向她,傅容緊緊攥著父親衣衫,險些將銀牙咬碎。
傅品言心疼極了。
女兒最會撒嬌,受了什麼委屈必會一股腦告訴他,求他做主,這次恨成這樣卻咬牙忍著,竟比抱著他哭還讓人難受。
聽喬氏恨恨地說了齊竺所作所為,傅品言不怒反笑,對傅宸兄妹道:“宛姐兒領你妹妹去你那邊,這裡不用你們擔心,正堂你在院子裡守著,不許閒人靠近。”
他父威極重,真正動怒時除了傅容,連喬氏都不敢招惹他。
傅宛摸摸傅容腦袋,安撫幾句,領著傅宣走了,傅宸一起跟了出去。
喬氏疑惑地看向丈夫。
傅品言沒看她,只將埋在懷裡的女兒扶了起來,逼她坐正了,穩穩撐著她肩膀:“濃濃你說,你到底在氣什麼?”
傅容哭得發抽,心裡有恨,有悔,更多的是冤。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被人如此陷害。
“說,你不說,爹爹怎麼知道你在氣什麼?”傅品言耐著性子,定定地看著女兒。
耳邊是父親溫柔的聲音,傅容再也忍不住,撲到傅品言懷裡訴起了委屈:“我沒有招惹過她,她為何要那樣害我,害……她知道我過得有多苦嗎?我到底哪裡對不起她了,她要那樣狠心?”
但凡她有對不起齊竺的地方,她也不會如此難受。
她的苦不算什麼,弟弟死得冤啊!
傅品言看向妻子。
喬氏爬到床裡頭,將女兒抱到自己懷裡,輕輕地拍著她:“傻濃濃,她是嫉妒你長得比她好,所以想讓你生病,落了疤,她就又是信都的第一美人了。娘跟你說,越是出眾的人越容易遭人嫉妒,一旦嫉妒了,哪怕彼此無仇怨,也會生出邪念。濃濃彆氣了,這次的事不怪你粗心,是那人太過奸詐,小小年紀就有了那樣的城府,娘也沒看出來,若能早點察覺,也不至於讓你栽這麼大的跟頭。”
傅容難以置信,淚眼婆娑:“只是因為嫉妒?”
“不是嫉妒還能有什麼?”喬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