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這事情就容易撇得乾淨了。
而她的潤之那麼聰明那麼沉穩,洞若觀火,偏偏明面上他再不能喊她母親。
含淚送走山嶽一般可靠的兒子,林氏趕緊派人去喊阿福過來,另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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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竹林裡有間竹屋,供主子們夏日過來小坐消暑。
沈晴站在窗前,遠遠瞧見林韶棠走了過來,她迅速躲進內室,點上老太太送她的逍遙香。
只要她跟林韶棠成了事,事後再說自己也是被人騙過來的,以林韶棠的君子品性,定會對她負責。
這香藥效太重,哪怕沈晴用帕子捂住口鼻,漸漸還是感受到了一陣無力,伴隨一股難以形容的燥。熱。
幸好,門外響起了林韶棠喊傅寶的聲音。
沈晴將帕子藏了起來,裝作昏睡。
門外,林韶棠喊完人,疑惑地看向從另一側悄悄靠攏過來的傅宥。
“你走吧,記住,今日你一直在書房讀書,什麼事情都不知曉。”
林韶棠有些擔心,“要不我在外面守著,萬一……”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容易上當?”傅宥意味深長地道,在林韶棠慚愧低頭時再次提醒:“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好好待阿寶。”
林韶棠抬頭,目光堅定,“好。”
是他輕信小人,竟然以為沈晴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端莊善良,甚至為她惹了傅寶傷心。
不用傅宥提醒,他也記住這次教訓了,再不給人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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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韶棠走了,傅宥進了竹屋。
他沒有關門。
竹屋分內室外間,他停在內室門簾前,聽裡面的動靜。
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卻有一縷幽香順著門簾縫隙飄了出來。
傅宥迅速後退,等心頭一點燥火平復下去,他取出帕子緊緊捂住口鼻,快步進屋。
他看見床榻上躺著一個窈窕的身影,一身水綠褙子白底長裙,背對他輕輕蹭著腿,像是身上癢癢。傅宥沒再多看,目光掃過屋裡緊閉的窗子,迅速落到桌案底下的青釉香爐上,那裡燃著半截手指長的香。
傅宥大步走向桌案。
沈晴察覺到不對,強壓著體內悸動轉過身,剛要喊一聲“棠表哥”,卻看見傅宥清冷的側臉。腦海裡陡然升起不妙的預感,沈晴心念急轉,弱聲哀求:“三哥,你救救我,我被人引到這裡……三哥!”
卻是傅宥看都沒看她,掐滅香後端著香爐揚長而去。
沈晴大急,一緊張,體內的火好像突然被潑了油,騰騰著了起來,燒得她走路都不穩,軟綿綿倒在了地上,口中一聲聲喚著三哥,輕柔而魅惑。
傅宥聽見了,但他無動於衷,將香爐放到一旁窗臺上,從外面帶上竹屋門板,吩咐長隨去稟報林氏,再去大理寺請侯爺回來。
沈晴出此下三濫的手段勾。引林韶棠,傅宥有千百種手段讓她生不如死,但她畢竟是姑母留在這世上的唯一骨血,傅宥不想父親痛上加痛。他只想讓父親看清楚沈晴的真面目,傅宥相信,看清了,父親絕不會再留沈晴住在侯府。
這就夠了,他要的是家宅安寧,只要沈晴離開,她是好是壞都與傅家無關。
半個時辰後,傅品川匆匆趕了回來。
沈晴已被林氏派身邊的心腹嬤嬤打暈帶回了廂房。
傅宥示意傅品川看桌子上的兩樣東西,沉著臉道:“早上我去五福堂給祖母請安,表妹將這張字條塞給了我,我覺得不妥,又擔心表妹執拗,決定去見她一面,跟她講清道理,誰料表妹……”
傅品川恍若未聞,難以置信地盯著手中字條。沈晴的字跡他當然認得,沈晴對兒子的心思……
老太太確實提過想將沈晴許給次子,最初他也贊成,直到沈晴意圖勾。引太子。
傅品川放下字條,視線落到了旁邊的香爐上。
林氏呆呆坐在一旁,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疲憊道:“侯爺,這事傳出去咱們大房都不好看,我已經吩咐過底下人了,不許他們洩露半句,只是,潤之已經有了心上人,老太太竟然還想著撮合他跟他表妹,甚至拿出那等東西……”
傅品川閉上了眼睛。
母親手裡確實有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小時候父親寵愛杜姨娘,母親便用過這種手段挽留父親,父親發覺後越發不待見母親,夫妻二人反目成仇。
剛要說話,忽聽妻子低低哭了出來:“她是長輩,我不該說任何不敬的話,只求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