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兒晏潤林身邊就沒了可以放心使喚的人。陸軍部秘書處的人個個膽戰心驚,每天被電話叫到軍長辦公室的時候,都是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後成了輪流制,要是輪到誰去晏潤林的辦公室碰到他不順心的時候捱罵了,那也是自己的命了。
正是午夜時分,晏潤林辦公室的燈通透的亮著。自從鹿希甄中槍住在布萊恩醫生的診所裡,晏潤林就沒有再回過晏公館了,算一算跟鹿希甄鬧彆扭的時間,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過家了。
現在,更是不需要回家了。哪裡,不知道還能不能算是一個家了。
鬱霆烜……晏潤林默唸著這個名字,如同被刺卡了喉嚨,一股莫名的窒息感說不出來的難受。一仰頭,手裡握著的滿滿一玻璃杯的伏特加火辣辣的進了胃。他晚上什麼都沒有吃,此刻又喝著烈酒,不過就是圖個舒服。
胃難過了,那心應該就不會那麼痛了吧。
“呼……”晏潤林嘆了口氣,身子微微搖晃,朝著窗臺下那盆生命力旺盛的吊蘭。嘩啦一聲,那盆蘭花就被推到了地上,這動靜引來了站崗的衛兵,兩人衝進來看到的是軍長迷醉的雙眼,聞到的是一屋子的酒氣,頓覺大事不好。
這位軍長他們可是不敢勸阻的,只好叫秘書室的人打電話給晏潤迅或者易靖卓,希望有人過來勸一勸。不然陸軍部馬上都要被拆了!
“什麼?晏總長不在?”秘書室的一位女秘書頭疼的不停詢問,剛才給易公館打電話過去,說易團長從早上出門就再沒有回去過,不曉得現在人在何處。那就打電話找晏潤迅吧,一個電話到海關總署去,那裡的人竟然說他們已經好幾天不見晏總長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李祺瑞不是晏總長和易團長一起從廣州給押回來的麼,怎麼倆人現在一個都找不見呢?
女秘書愁眉苦臉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對著辦公室裡的其他同僚無奈搖頭,他們啊是真的找不到幫手了。這軍長喝醉的事兒也不能捅到總理那邊去吧,否則如何交待呢?只好派了人進去收拾了滿地的狼藉,再作打算了。
躺在醫院的晏潤迅哪裡知道自家大哥已經是火燒眉毛了,他現在正跟紀亭書鬥智鬥勇呢。已經休息了好幾日,他離開海關總署那麼久,一回來也沒有露面主持工作,海關總署的人還不知道忙成什麼樣子了。
過年的時候是海關總署最忙碌的時候,大家都是頂著日子上班的,他怎麼好意思一直在這裡大魚大肉的補著還什麼事情都不做呢?
“亭書,我保證我這一次真的是好了,傷口都快癒合了,醫生不也說了只要不劇烈運動就沒有關係麼?我回去也是坐辦公室的,要是有公差我派去給別人做,再不濟不還是有你在身邊麼?”
“你聽我說,我是一個公職人員對不對?我是海關總長對不對?我要在海關總署坐鎮對不對?這些天北平不太平,哪個環節出了錯都可能造成致命的一擊,我不能讓我大哥一個人憂愁。”
“我要回去,你不要再攔著我了,我這不是跟你商量,不過是禮貌的通知你罷了。”說著晏潤迅就要下床收拾東西走人。
VIP卷 第一百零一章 發現
紀亭書見狀,立馬攔在了晏潤迅面前,厲聲呵斥:“身體沒有養好你還要去哪裡?若是在軍長和總理面前露了馬腳,這些天的隱瞞又有什麼意義呢?”
從記事以來,紀亭書就陪伴在了晏潤迅的身邊,在他的記憶裡,紀亭書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大聲的跟自己講過話,更不要說是怒吼了。晏潤迅呆呆的立在原地,眼神裡帶著些彷徨和害怕,他是不怕自己大哥的,卻害怕紀亭書失望難過。
紀亭書喊出聲之後就有些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不是是出於內心的擔心還是心中煩躁。晏潤迅的受傷讓他很自責,他想如果當初自己堅持選擇跟著晏潤迅一起去廣州抓人的話,他怕是也不會受傷了。
這一刀紮在晏潤迅身上,卻是痛在他心裡。醫生說了沒有大礙,可他還是不放心。傷口已經崩開過一次了,若是再崩開,再縫合,那得有多疼。晏潤迅從小都是嬌生慣養的,爹孃捧在手心裡,晏潤林保護著呵護著的小少爺,直到從英國回來都不曾受到過一點傷害。現在做了海關總長,承擔了那麼多的風險。晏軍長把他調任過來,不就是為了讓他可以時時刻刻的保護晏潤迅麼。
晏家對於他紀亭書的恩情,這輩子他都還不清的。如今晏潤迅在他手裡受了傷,他應該是要告訴軍長和總理的,而不是由著他胡鬧下去。況且已經隱瞞了這麼久,若是此時出去有了問題,責任多大紀亭書是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