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後廚開始上菜,今天的主要菜色都是自己跟鹿希甄親手做出來的。滿足了兩邊來自南北不同的口味。
晏家對於這一次的宴席還是十分用心的,早前就開始準備了,菜色的敲定賓客位置的安排,甚至這酒水都不是從外頭酒樓裡臨時搬來直接喝的,而是晏夫人親手釀造的,埋在後院的樹下,酒香十里而不散,就是晏家人也要等到重要的日子才能喝到。
可見,這一次,晏夫人對於晏總理迴歸行政院,晏潤林帶領晏家軍北上,任何一件跟晏家有關的事情是多麼的重視了。
晏總理舉杯,揚聲說道:“諸位同僚,為國興邦,辛苦了。今日,就放肆的喝酒,大口的吃肉,不枉我輩的浴血。”
文人也有傲骨,也有熱血,身邊的武將們操著大嗓子響應晏總理,他們哪裡能輕易的認輸,自然也是高舉酒杯,仰頭喝下。
壓抑的太久,的確需要一個發洩口,行政院裡的大員竟然表現的比晏家軍裡兵油子還要放得開,晏總理覺得這是個好的開始,說明行政院如今留下來的人,目前為止是沒有二心的,想要更好的為國興邦,則必須文武和諧相處,切不可為了一己私利就針尖對麥芒,不顧百姓的死活。
晏總理怎麼說也是上了年紀,不能喝多,晏潤林和晏潤迅作為晏家的後人,又身處要職,於情於理都要為自己的父親擋酒。
鹿希甄換好了衣服,姍姍來遲的時候,就看到晏潤林被一桌人絆住了腳步,一口一口的喝著酒。晏潤林的酒品相當好,更厲害的是不管喝多少,都不上臉。這就造成了大家都以為他還能喝的錯覺,眾人發誓一定要把晏潤林給灌到了才算了事。
為什麼鹿希甄會這麼久才下樓來,當然是花了一番心思梳妝打扮了。在大不列顛有過一段生活的她,也習慣了穿方便行動的洋裙子,平日裡穿著也沒有關係。不過今天著實有點不一樣,鹿希甄還是謹慎的穿了素色旗袍,盤了為人婦的髮髻。
如今北平城裡達官貴人家的太太小姐也都流行起了國外洋女人那樣的卷頭,如今城裡還開了不少這樣的店面,專門燙頭。
不過鹿希甄從來沒有去過,哪怕是在大不列顛留學的那些年,她始終都是保持著一頭烏黑的長髮,所以才能到哪裡都極其吸引大家的目光。
她想著去勸勸晏潤林少喝些酒,連日來的趕路定是奔波勞碌,都還沒有好好休息呢,又要喝這麼多酒,身體會吃不消的。才邁開了步子朝著晏潤林走了幾步,就被晏夫人攔住。
“娘。”鹿希甄乖巧的喊了一聲。
晏夫人點了點頭,笑著說:“心疼部之了是不是?想去叫他少喝酒?”
鹿希甄的臉紅了紅,她跟晏潤林兩個孩子都生了,不過在晏夫人面前還像是一個沒有過門的小媳婦似得,一說起夫妻倆的事情就臉紅的跟發燒了似得。晏夫人瞧著也十分的喜歡了,這孩子這麼久了還是這麼純真的樣子。
不容易。
“我知道你擔心部之的身體,只不過這種場合在所難免,我們女人呢做好我們要做的事情就好。”
鹿希甄頷首,她明白晏夫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卻還是擔憂的看了看跟旁人在說話,時不時又是一兩杯白酒下了肚的晏潤林。
“好了,部之自有分寸的,我們不需要擔心。”晏夫人拉著一步三回頭的鹿希甄往女眷們聚集的方向走去。
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女眷們的興致根本就不在這裡,男人們每天都是家國大業,權利地位的,她們絲毫沒有興趣。倒不如打牌來的實在和快活。
除了女人們對這些沒興趣之外,在晏家逗留許久,儼然成為了常客的顧醫生也沒有什麼波動。
這顧醫生,讓鹿希甄都差點忘記了。這些天她倒是忽略了兩個孩子的救命恩人,也忘記了顧醫生在談判的時候出的力氣。
所以,顧醫生出現在牌場的時候,鹿希甄有些出神。
“顧醫生,也會打牌嗎?”晏夫人熱情的問道。手底下已經開始搓牌了,跟晏夫人一桌打牌的,全都是行政院大員的正房太太,此刻也好奇的盯著眼前這位溫潤的年輕人。
顧醫生笑了笑,朗聲說道:“晏夫人難不成忘記了,我可是從廣州來的呢,廣州人多會打牌,晏夫人還不知道嗎?”
“是了是了,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要不顧醫生也坐下來玩兒兩把,我倒是很久沒有打過廣州那邊的麻將了。這些太太們也不會,所以咱們今天還是打北平這邊的麻將吧。”
顧醫生欣然落座,卻是跟鹿希甄一桌,另外兩個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