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昭滿頭大汗,渾身虛脫的歪在床上,雙眼模糊看不清鬱霆軒的人影。只能聽到他氣急壓抑的聲音,問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違揹我的命令,擅自對鹿希甄下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鹿昭的頭被鬱霆軒毫不憐惜的壓在了床上,本來已經要暈過去的鹿昭,這一下子算是徹底的暈過去了,真的是讓她沒有招架的餘力。
再醒過來的時候,鹿昭感覺自己渾身都溼透了,長髮散亂的搭在自己的臉上,很狼狽。意志過了很久才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她才發現自己正在浴桶裡,渾身冰涼。
這浴桶裡竟然都是冷水!
“我要是病了死了,可就沒有辦法跟鹿希甄套近乎了,你的計劃是不是就要失敗了?”鹿昭打著哆嗦跟坐在不遠處,穩如泰山的鬱霆軒說道。
鬱霆軒冷笑,雙眸裡還冒著火焰,這是真的被氣的不輕啊。
“我的計劃裡可沒有要鹿希甄死,你果然是越來越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了,想要死你趁早說,別耽誤我的大事。”
“哈哈哈,看來你還是對鹿希甄沒有死心啊?她都是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孃親了,你這麼執迷不悟就越是想要我殺了她。如何?我要殺了她你是不是很生氣啊?要殺了我?”
鹿昭靠在全是冷水的浴桶裡,身體感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直覺,麻木不仁。
沒想到鬱霆軒對自己還真的是狠心啊,為了一個得不到的鹿希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當她真的是好欺負的嗎?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嫉妒,就越是要把鹿希甄置於死地。
看鬱霆軒這麼激動,大概是知道了刺殺鹿希甄的事情了,而且看上去鹿希甄沒有死啊。要是死了,大概自己現在也去底下陪她了吧?
自己可真的跟鹿希甄沒有辦法相比啊,她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性命如草芥,不被人珍惜。到現在還苟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因為對旁人還有點用處。可是鹿希甄呢?走到哪裡都被人當做是珍寶。保護著呵護著,生怕摔著磕著的。
小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她先出生的,就因為自己的娘是個低賤的丫頭,就不能成為嫡女,就連鹿家長女的這個身份都被鹿希甄一個‘嫡長女’給抹掉了。從一出生開始,好像就註定了她這輩子都要活在鹿希甄的陰影之下!
喜歡的一切都會被鹿希甄搶走,哪怕都是她無意之間,哪怕都是她天經地義應該得到的!哪怕不是鹿希甄的錯,可如今所有的怨恨和不服氣,嫉妒,難過都只能統統算在鹿希甄的身上。
“是啊,你想死就去死好了,沒有你,難道我鬱家還不辦事兒了嗎?”鬱霆軒幽幽一笑,又無意的摩挲起了拇指上的玉扳指。
“你去辦個事兒就是給我添亂,以為你還有點用,沒想到一直都在給我添麻煩。鹿昭,我說過的,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的聰明,你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又誇鹿希甄?又在踩著她來抬高那個鹿希甄了嗎?好啊,越是這樣她就越堅定自己的想法,只要她還喘氣還活著,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把鹿希甄給整死。反正她也活不長了,臨死之前還能拉一個墊背的,豈不是更好?
“你要是還想活一陣子,最好給我清醒一點。這一次,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這桶冷水就是讓你醒醒腦子的。”
鬱霆軒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並沒有過多的留戀。
鹿昭很正常的感冒了,現在她還不能死,於是丫鬟請來了大夫給看了,感染了風寒發了燒,喝藥休息,不能受刺激。
中醫調理的很慢,看西醫的話就必定要打針掛水吃藥,沒有鬱霆軒的命令,丫鬟跟小廝都不敢擅自做主請西醫來看。西醫看病很燒錢,他們都承擔不起。加上這個月鬱霆軒沒有送錢過來,這日子早就過的不太順利了。
好像這鹿昭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去了。鬱霆軒這一次是鐵了心的不想管,活下來了那就是鹿昭的命,死了也就罷了,反正就是一個麻煩。
可是鹿昭還不想死,她還有沒有完成的心願,要立即去做。
“你……過來。”鹿昭昏昏沉沉之際,沒有力氣的叫著站在床前等候吩咐的丫鬟。
“夫人,您要什麼儘管說。”丫鬟湊到跟前,等候鹿昭的吩咐。
鹿昭有氣無力的,像是到了彌留之際,艱難的說:“你去晏家,告訴我妹妹鹿希甄,就說我要死了……請她過來最後一敘。”
“這……夫人,那晏家的人會讓我進門嗎?”
您親自上門都不能進去呢,何況我這麼一個小丫鬟?丫鬟面露難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