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聽戲的同學們也裝模作樣的聽了個開頭,等到小生唱了一陣就失去了耐心,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世家子弟裡不乏行政院大員的兒子,最近行政院發生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大家最關注的就是這個晏總理到底能不能堅持下去,高枕無憂。
“鹿黎啊,聽說你因為你姐姐的關係,都成了晏總理的乾兒子了,苟富貴……勿相忘啊!”
“就是就是,以前你家裡條件就不差,雖說沒落了但是如今你姐姐可是軍長夫人,你乾爹又是晏總理,在咱們北平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瞧瞧你現在走到哪裡,身後的衛兵跟著……那麼多!”
說著,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在鹿黎身後站軍姿的兵哥兩眼,語氣裡的酸,在場的人都能聞得到。這還是真的有點過分誇張了。
拽什麼拽啊,北平城裡這麼安全,做什走到哪裡都要帶上一大幫人,顯得你是晏家人了不起嗎?
昔日的同窗好友,一起翻過學校的圍牆出去看遊行示威,一起被老師罰站站過黑板,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的曾經難道再也回不去了嗎?為什麼現在說話要這麼難聽,針尖對麥芒的,難道就真的要這麼劃清界限嗎?
鹿黎的手停了下來,僵在原地沒有立刻答覆,臺下的小生正伴隨著鑼鼓聲進入到了整個戲曲的高潮部分。臺下看客們恰好時機的吆喝的熱烈,是對這位名角的最佳讚賞。而臺上卻是異常的清冷,氣氛顯得很尷尬。
有人挑釁有人卻不願意大家把話說得這麼直接了當,都是兄弟,大人們的事情是大人們該操心的,他們不需要關心這麼多。只要還沒有上升到雙方的利益,該吃吃該喝喝,樂呵樂呵的過一天就是一天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家裡人就把他們都送到國外去了,到那時可就沒有什麼機會再見面了。
和事佬們見狀況不對,連忙跳出來說和,“算了算了,這事兒沒有贊滿想的那麼複雜,晏總理現在不過是在家休養,不是說病了麼?”
“是啊是啊,咱們今天出來是聽戲吃飯的,既然出來玩兒,就不要談公事了好不好?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鹿黎聽了這些話,半晌才轉過身來,瞧著對自己出言不遜的兄弟,冷冷的開口:“晏爹爹能不能夠繼續做總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晏爹爹不能繼續下去,怎麼輪也輪不到你老子。”
嗆聲鹿黎的正是在行政院裡一直跟晏總理唱對手戲的北平警備司令部的武參謀的兒子,武士伉。
這傢伙從一開始就跟鹿黎不對盤,不過男孩子們一起玩兒總是不拘小節的。再說鹿黎當時有赫赫的鹿家後代的名號,更有晏家相護,能一起玩兒自然是要一起玩兒的,相交篤深日後有麻煩的事情也好跟鹿黎求求情。
裝模作樣的交情,酒肉朋友而已,不用真心的。只要這樣,保持一段可有可無的友情關係,應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多一個朋友就是多一條出路。
過去要跟在鹿黎屁股後面,說著違心的話,強忍著自己的噁心討好人家。現在不用了,晏家朝不保夕,將來誰求誰還不一定呢。
武士伉不屑的哼笑一聲,“不過是別人的乾兒子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太子爺了?你姐姐也是一個不守婦道的,明明跟別人有婚約在前,最後卻是嫁給了晏軍長,你們姐弟倆還真的會抱大腿啊。”
這話說的也太直接了一點,過分了吧?和事佬們覺得這事兒已經沒有辦法勸阻下去了,於是紛紛後退閉了嘴。就讓鹿黎和武士伉自己去解決吧。其他人都很有默契的往一起湊了湊,免得戰爭上演的太激烈,殃及池魚。
鹿黎還沒有動作,倒是他身後兩個門神一樣的兵哥黑了臉,凶神惡煞的瞧著武士伉,這是個什麼玩意兒竟然敢對總理和軍長大不敬?毛頭小子,怕是連槍都還沒有扛過吧?就算是警備司令部參謀長的兒子,還不一樣的是個繡花枕頭?
就憑這樣的毛頭小子也敢胡言亂語?別以為是警備司令部參謀長的兒子他們就不敢打了,在他們眼裡心裡就只有晏總理和晏軍長,除了他們兩個的命令,就算是晏潤迅少爺命令都不能動搖他們的決心。
所以,這個武士伉的的確確需要教訓教訓的。
“哎,別跟這樣沒腦子的人一般見識,我們被狗咬了不能放任自己咬回去。”鹿黎抬手製止身後怒火中燒的兩位兵哥。
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惹是生非,這個武士伉來者不善,一看就是故意來找茬的。一旦自己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就會被武士伉抓住把柄,到那個時候晏總理的面子就會被抹黑了,他才不會這麼笨,中了武